臨近春節,回憶的水像卸了閘一樣,勢不可擋。
每次回一趟家,都是滿滿的行囊,滿滿的回去,滿滿的來。回去的時候,捎著隨穿的衣物,路上的“伙食”;回來的時候,大包小包,瓶瓶罐罐,都是老家的“特產”。每次回家的時候,都是滿腹的憧憬和激動,想象著親友團聚的欣喜。可每次回家,看到一些老無所依,老而難養的情形,都會在內心有一次小小的激盪。
還記得今年回家過年的情形,1月30號,早早地,凌晨4點多,冒著崑山的沙沙冬雨,踏上了回家的征程,一路上,莫名的興奮,一點都不困頓。即使遇上堵車,也能開心的說“離家還有***公里,快了快了”!看著一路的雪景,過往的草草木木,都覺得美極了。這或許大概就是“籠中鳥”的感覺吧。尤其是看到那“河南人民歡迎您”的大橫幅,簡直就是歡喜雀躍了。歷時20多個小時,穿越夜幕,當踏進日思夜唸的家門的那一刻,激動卻蕩然無存。看著滿頭銀髮,滿臉滄桑的公公,心裡隱隱的愧疚,淚花在眼裡打轉,幸福是什麼?幸福在哪裡?
漆黑的灶房裡,昏黃的燈光下,小小的煤爐上熬著一鍋白麵湯,散散的雞蛋花,自由的遊蕩著。其實從傍晚,公公就一直呆在家裡等著我們回家,等著一起吃晚飯。喝著這淡淡的雞蛋湯,心中暖暖的,沉甸甸的幸福。深夜,躺在久違的大軟床上,嗅到那稍有的潮氣和黴味,一時竟難以入睡,這間臥室有多久沒人進來了,這個農家小院,有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如此寂靜?想起公公顫顫發抖的雙手,和他那如數家珍地的“珍藏”,讓我徹夜無眠。呆在家的日子裡,心裡反反覆覆地想起這個問題:幸福到底在哪裡呢!尤其是假期快結束的時候,這個念頭愈加強烈了!幸福是不是家裡的老人健康長壽?是不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家裡就好像是一個物資儲備站,有炸好的雞塊,魚塊、花捲、粉絲,芝麻油等等。家裡既沒有大上海櫥窗裡精緻的糕點,也沒有大上海四通八達的大馬路,可家裡有的大上海也沒有!回一次家,讓我參透了幸福的簡單和可貴。幸福不需要大房子和華麗的衣服,幸福只需要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在一起,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