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養兒不知父母恩。
每個赤誠忠厚的孩子,都曾相信來日方長,相信自己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的那一天,就可以從容盡孝,可惜人們忘了時間的殘酷。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周國平說:“對親近的人挑剔是本能,但克服本能,做到對親近的人不挑剔,則是種教養。”
年少時,我們總是疲於應付父母的嘮叨,指控父母的管教,總盼著自己快快長大,能夠脫離家庭束縛,遠走高飛。
等到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發覺父母所有的嘮叨中都包含著關心,所有的管教中都透露著不捨。
此時站在生命長路的中途,前看後望皆是茫茫,此時,方知父母不易。
曾看過這樣一則故事:
父親80歲,得了老年痴呆。
有一天麻雀從窗外飛過,他問:“那是什麼?”
兒子說:“麻雀。”
過了一會兒父親又問:“那是什麼?”
兒子不耐煩地說:“麻雀啊。”
沒多久父親又問是什麼,兒子惱火了:
“都說了是麻雀,你有完沒完!”
父親聽完,默默地坐在輪椅上,不再吭聲。
一年後,父親去世了。
兒子在整理遺物時,發現了父親幾十年前的日記:兒子三歲了,窗外飛來一隻麻雀,他指著小手問是什麼,我說是麻雀。
兒子一直問,我就一直答,兒子問了15次,我回答了15次,兒子真是太可愛了。
看到這裡,兒子淚流滿面……
父母之愛子,傾盡全力,卻捨不得索取分毫。而我們卻在最該盡孝的時候,失去了耐心,忘記了自己身處在多麼幸福的時光裡。
對父母的嘮叨多點耐心吧,對父母的關心多點回應吧,就像我們包容自己的兒女那樣,對父母,多點愛吧!
兒女就像天上的風箏,在廣闊中盡興,在微風中爽朗;父母如同風箏之下的線軸,拼盡全力牽扯,只為成全兒女的一片藍天。
時光流逝,風箏越飛越高,越來越忙;線軸越轉越舊,越來越嘮叨。
風箏開始敷衍每一次與線軸的談話,減少陪伴線軸的時間。
直到有一天,線斷了。
風箏失了方向,在無盡的天空中四處飄搖,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生活中,很多人為了追求所謂的夢想名利背井離鄉,等到與父母永別,才幡然醒悟,嚐盡遺憾。
岳雲鵬曾在節目中說過:自己最後悔的事,就是爸爸去世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
2013年,岳雲鵬跟隨德雲社在德國演出,師傅郭德綱告訴了他父親去世的訊息。
得知這個訊息後,他有兩個選擇,一是買機票回河南老家,二是留下來唱《五環之歌》。
回河南老家,就意味著放棄演出,放棄和師兄弟一起準備了許久的機會,還不一定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這顯然不現實。
那一晚,他依舊帶給了人們無數歡聲笑語,也是那一晚,演出結束後的他哭的像個孩子。
人不怕無能為力的遺憾,怕就怕明明自己輕而易舉就能做到事,卻偏偏讓它成為了不可彌補的遺憾。
父母是我們最親近的人,他們見證了我們的出生與長大,我們卻要面對父母的衰老與死亡,前者是喜,後者是悲,卻又生生世世在輪迴。
父母在,我們就像有根的花朵,雖花瓣凋零但根莖壯碩。
父母去,我們只剩無根的軀殼,花枝雖在,內心卻已凋落。
說一句老生常談:“常回家看看!”
和父母聊聊天兒,幫父母乾乾活兒,哪怕不能時刻相伴,也別總在電話影片中帶去溫暖。
給父母一個擁抱,讓父母感受你的體溫,聽到你的心跳。別等到有一天,叫一聲“爸媽”卻再也無人迴應,才感受到無盡的悔恨和遺憾。
為人子女,不要相信所謂的來日方長,不要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要在來得及的時光裡,盡情陪伴。
盡孝要趁早,別隻喊一句口號,今天就回家陪陪父母吧!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一個男人,他總是一臉嚴肅,沉默寡言,有時你還會和他有著這樣那樣的角辯,但他卻擔任著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不論是心理還是嘴上,你經常會和他鬥,很多次都想逃離他嚴格的管教,和他抗爭到底。
他,就是中國父親。
馬丁對父子的關係進行了描述,說到了中國的很多家庭中,這個角色的扮演者總是做不好應做到的事情,比如:他們總是不陪伴、不瞭解、不溝通,最終到生命的盡頭,才會發現如此深愛著自己的孩子,但缺遺憾終生。
父愛無言,卻如山。
風箏斷了線,會失去方向;大山也有倒塌填平的時候。
現在還有多少兒女對家裡的老人是有耐心的?就像當年父母不厭其煩地撫養我們長大。
我一直因為父親是環衛工人,覺得丟臉,抬不起頭。
那年經過我不懈努力,考上了重點高中,本覺得可以離家遠遠的,但是父親卻激動地和我說,以後他改到我們學校那條路上班了。
我一下沒忍住,大聲怒斥:你來這裡幹嘛,還嫌不夠丟人嗎?然後甩門出去,只留下父親楞地站在那裡。
到了第二天,母親和我說,讓我不要因為這個生氣了,父親又回到原來那條路上班了。
那年的冬天真的很寒冷,我早早來到學校門口時,在不遠處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看見我看著他,也發現了我,就迅速地躲了起來。
我好奇,慢慢走過去,竟然發現,這是我的父親。
他一下子臉就紅了,不安地搓著凍得發紅的手,結結巴巴地說:我和你媽說了,讓他不要告訴你,就說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每天我早早地來打掃,然後躲起來,就只是想每天看到你努力的樣子,但是今天卻被你發現了。
一陣冷風吹過來,我猛地發現,自己是多麼愚蠢,有一個深深愛著自己的父親,自己卻不自知。
平生第一次,我緊緊抱住了他,像電影裡那樣,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不要把最好的一面留給外人,卻把最差的脾氣留給了最親近的人。
大多數孩子都出生在平凡的家庭中,但是父親對於孩子的愛是不分貴賤的。
生活都是苦的,父親的愛是無言的,有時候父親總是默默地挑起揹負一個家庭的重任,因為他們揹負的不僅僅是重任,還有對兒女的深切的愛。
要不是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哪有什麼歲月靜好。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你不在家的時候,他們餐桌上的飯菜有多簡單。
你也不會懂得,你說要回家的那一天,他們在背後倒計時了多少次。
你隨意的一句未來還很長,對他們來說可能就是人走茶涼;
你隨口提到哪道菜好吃,他們會一次一次地做,直到你提到另外一道菜為止。
不要只習慣接受,還要學會感恩。他們的一生,都在拼命地對兒女好。
古代有個關於孝子的故事,一直流傳至今。
這個孝子的父親很嚴厲,經常在孩子犯錯時,就嚴厲教導,甚至還會動手打他。
等到他長大了,父親的教育方式依然沒變,有一次打他,他突然大哭起來。父親很驚訝,這幾十年來打他從未哭過。
然後父親問他:你為什麼哭?
他回答說:以前你打我,我都覺得很痛。
但是我知道,父親是為了教育我才這麼做。
但是今天您打我,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這表明了父親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我能在你身邊陪伴你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我心中的悲痛。
父母為了養育我們,付出了大半輩子,白了發,愁了眉,憂了心。
身為人子,更當孝順父母。
在親情的世界裡,對比起溫柔和絮叨的母愛,父親的愛總是沒有那麼閃耀的,有時候平衡的愛更能讓你成長,所以,不要懷疑,不管是哪種,你要相信你的父母都是愛你的。
2015全球華語大學生短詩大賽,上海交通大學羅俊鵬的獲獎作品,短短几句話看哭了無數人:
三歲時,你說讓我等你五分鐘;
二十三歲時,你卻還沒回來。
爸,我現在不要馬路對面的冰糖葫蘆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期。往後餘生,不要讓陪伴,成為遺憾。
日本綜藝“天台告白”,是中學生站在天台向喜歡的人喊話表白,這麼操作暖炸了眾多老阿姨們皮糙肉厚的心臟。
這一次,中國版“天台告白”是孩子們站上臺向父母喊話,結果也炸了,炸開了中國父母親子關係的現狀——
父母是最愛孩子的“陌生人”,最後“坑”了孩子的都是親爹媽。孩子們的喊話,真實反映了當下教育中存在的問題。
一個叫袁璟頤的女孩站上臺“吐槽”親媽。
媽媽從來沒有真正看見過她。與她的日常對話永遠圍繞著“別人家的孩子”展開。她與媽媽對話中,出鏡率最高的,是自己的閨蜜學霸。
她永遠被親媽放置在天平上用學習成績、綜合能力、學年排名等等作為唯一指標被衡量比較。
考試沒考好,就被揪著落後學科不放;可自己的優點、強項卻從來被無視,沒有鼓勵和讚賞。
臺下的親媽聽到後,給予的迴應是,不鼓勵是為了更好激勵,怕表揚會讓她輕飄飄。
女兒的每一次聲討,迎來的都是母親更強勢的迴應——義正言辭列舉孩子的缺點,證明“我是非常客觀的(要反思的是你)”
儘管後來退一步指出女兒身上也有優點,但臺上的女兒並不買賬。反而是身邊的學霸閨蜜談及袁璟頤給人的印象,讓她瞬間淚崩——“袁璟頤用自己的一份熱情,感染了我們班所有的同學”,這才是真正的理解和被看到。
而在媽媽眼中,女兒的善良、熱情、帶給別人的感染力,在成績單面前,統統成為隱形的存在。親媽的分析到後面幾乎變成了譏諷,袁璟頤哭著跑下了臺。
耐人尋味的是,這是一個被袁璟頤預測到的結果——上臺前,她就失望地說過“我媽一定會狠狠懟我”。
袁璟頤媽媽“嫌棄式的愛”不是個案,這種愛還有一個表現形式就是“所有的支援都帶著條件”。
還有一個女孩學了七年舞蹈,自己喜歡,又有天賦,結果因為學業被母親勒令叫停。
她想讓媽媽知道自己對舞蹈的熱愛,和藏在心底的夢想,可是臺下媽媽的迴應是“下次考試考進年級前100名就讓你學”。
女孩被氣哭了。在這所重點中學,這樣的要求在短時間內基本等同於回絕。
最後尷尬僵持中媽媽像討價還價一樣答應“前150名”就可以。
讓我比較震驚的一個細節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孩子,第一句話是哀求“我再也不想吃蘋果和雞蛋了”
天啊,為什麼那麼大的男孩,連這麼小的生活細節都沒有決定權?活生生“媽寶男是如何形成的”的現場解釋?看不到孩子作為個體的獨特性,奉行打壓式甚至棍棒式教育;聽不到孩子的心裡話,以“過來人”長幼尊卑的姿態遮蔽孩子的立場;執迷學習的“功利性”、唯成績論——
《少年說》裡濃縮的一幕幕,是多少中國父母在教育孩子上的真實寫照?
父母看不見真實的孩子,只看見“想象中的孩子”
有人說,因為他們上初中了,父母也揹負著巨大的升學壓力,應該給予理解。
不,這樣的教育姿態,我認為是貫穿大部分中國孩子成長始末的。
還記得曾經的記錄片《零零後》。
印象深刻的第一個孩子錫坤,8歲,有一個願意“為了他付出一切”拼命努力的媽媽,可是從來聽不到錫坤的真實想法。
錫坤學魔術,媽媽逼著他上臺表演,他的不情願媽媽看不到,一心只覺得“這是為他好”。
錫坤參加夏令營,目的就是培養獨立生存能力,難得拎起電話想跟媽媽說說話,結果媽媽遠端“指揮”明天應該穿哪件衣服哪條褲子,電話這一邊只剩下無話可聊。
有一對生二胎的夫妻倆只看到大女兒的變化,對他們的疏離,卻不曾思考過她的想法、顧及過她的尷尬。
禮物作為誘餌引導女兒陪妹妹玩耍,還在一邊手機錄影,自覺其樂融融,可女兒卻無奈地說“我一點都不願意陪妹妹玩”,“自從有了妹妹,他們從沒在乎過我的感受”。
她甚至譏諷地說:“太可笑了,一家人表演其樂融融,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
就像另一部關於家庭教育的紀錄片《鏡子》所言,孩子就是家庭的一面鏡子。
父母並不願意接受真實的孩子,他們只想接受,他們認為孩子應該成為的樣子。
為了控制,不惜讓孩子“痛苦”
作家麥家在《朗讀者》上講過和兒子的關係,冰封期長達很多年,直到兒子出國留學,一封麥家的親筆信開啟父子二人的心結。開始有所緩和,嘗試溝通。麥家如此,很多父母亦是,在親子關係中,父母既不是好的表達者,也不是好的聆聽者。父母只是仲裁者和裁判。天然制高點,行使自己的武斷和控制。
《少年說》和《零零後》只是反映了孩子青少年的狀態,孩子長大成年後的故事,每天在我們身邊甚至身上,演繹著。
沒有到點結婚生子,父母乃至全家族都有權利干涉羞辱,恨不得越俎代庖;
即便孩子組建家庭,堅決地住在一起,因為“分離即不孝”,其實是父母自己無法心理斷奶;
無界限感地控制生活瑣事,對自己不瞭解的事指手畫腳,讓簡單生活變得緊張。
曾經我一直想不通一點,很多父母是無法接受跟成年兒女客客氣氣,彼此融洽的。
比如,一定要說一些狠話,彼此激怒,再苦情地和解,週而復始迴圈這種疲倦;或者故意製造一些麻煩和矛盾,消耗孩子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確立自己的權威。
後來我明白了——
因為中國式親子,從未平等過。父母並不真的理解“尊重”,當孩子長大失控後,他們反而成為巨嬰,要製造麻煩,甚至是痛苦,才有安全感,體會到深刻卻不健康的聯結。
不要以為父母和孩子之間,只有愛,父母和孩子,也可以有很濃厚的恨的。
電影《天才少女》中七歲女孩,Mary繼承母親的數學天賦,卻只想擁有做普通孩子的快樂。
她的母親戴安抑鬱自殺,留下未完成的數學方程式解答。外婆和女孩的舅舅Frank爭奪撫養權,想要把女兒未盡的事業由外孫女繼續完成。
麻省理工畢業的外婆一輩子篤信自己的教育理念,一生最大夢想:把女兒的天才基因轉換成為後世敬仰的成就。
可她不知道的一個巨大秘密是——
女兒死之前其實已經解答出方程式,但故意交代親弟弟“等媽死了以後再拿出來”。
可死都沒有逃脫母親的控制,這種執念,延續到了隔代。
死去的女兒是恨自己的媽媽的,她要用自己的生命和母親最在乎的東西,來做最後的聲討和反抗。
細想起來,這難道不是另一種形式的、非常悲傷的成人版“天台告白”?
《少年說》看得十分痛心。教育究竟是什麼,首先是要尊重孩子的個體性,獨立性以及不完美性,我們都是不完美的,憑什麼要求孩子完美?
到底是我們不懂這個淺顯的道理,還是因為我們太懂得自己的不完美,把攻擊欲都發洩到了孩子身上?
在文章的最後,我想用BBC一個紀錄片裡,一個被這樣的嚴苛的愛對待過的英國學生,對中國式教育的控訴來結尾。
她本來就是個女學霸,僅僅因為體育不夠好,就被逼到崩潰。
她精準地描述了這種控制式、壓迫式、甚至是羞辱式的愛帶來的感覺——
“永遠讓自己活在與他人的比較裡,活在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裡,並提醒你,即便你竭盡全力,你也不夠好。”
希望我們都別給孩子這樣的感覺,我們一起共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