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白裡溫柔地愛著彩色,在彩色裡朝聖黑白,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曾經知己再無悔,一共春風何必艾,虔誠的呼喚風那一刻,人與天有一種種神秘又真誠的交流,光才是現實世界,而樹木不過是用來反映和折射光線的間隔物,這段話出自汪曾祺先生。
這是深秋,成熟的莊稼也已被勤勞的人們肩扛背馱的帶回家或曬乾藏於寬大的櫃裡,或擰成串兒掛於高高的樹杈上,這使得他們只管靜靜地接受太陽的洗禮,或默默地經受時光的考驗,大地一片負鮮那些種上莊稼的小麥種子在地下開始了孕育前的準備,那些閒置著的土地一心一意地等待有朝一日的夏初。不遠處,那片凋零著的是尚未來得及拔的骨幹,一定是主人忙的,要麼複習考試,要麼出嫁,女兒沒顧得上,才讓它們在秋天的大地得以延續而成為這天高雲淡秋風送爽時的風景。
彼時的我一定是害怕農村冷而穿上了厚實的外套,保暖輕便的運動鞋,飯後受妹妹之託,領上帶子沿河道去往街市。此日並非369或147這兩個鄰近村子的集日,沒有了集市的方便,我就不言而喻,直奔自己老家的小鎮,那裡不逢集也有幾個超市和許多攤點,沿途清凌凌的丹江河悠悠的東流而去,蘆葦盪漾,水草風貌白露偏心,水鳥起飛又降落,偶爾的鳥叫聲和叼到獵物的驚喜聲點綴了河堤的寂靜。
我健步疾走的每一處風景都讓人看不夠路邊白牆灰瓦有著防火牆的徽派民居。路跟貨郎而無閒草繚繞的沉井山鋪和古麗艾散而出的清冽之氣,荷塘邊依然豐盛的草木枯萎凋零的和靜茹畫的風雨橋失憶的七孔拱橋,高聳的娘娘廟,即對面風格別緻的魁星樓,乾淨的石板路,古風猶存的宋經濟,古道風情的清風節,以及打扮的鼓勵,這一切都實實在在地存在著生動形象地鮮活著,將一個平凡卻又不凡的小鎮演繹得令人驚喜,且十格格多年,如今依然令人心生嚮往,又頻頻回首。走完寬闊乾淨的景區路,轉向世界受阻,且有點狹窄的村巷老路,來到熟悉的街上,街面依然凌亂卻相對整齊,店鋪門開賣糕點麻花面皮,蒸蒸饃調料,水產衣服,鞋帽,日用百貨,林林總總應有盡有,比今日少有的是那些遠處趕集人帶來的土特產和販子的物品,比如一捆菸草,自產的棗或核桃及上山採摘的拐棗子整車的蔬菜水果,零散的賣眼鏡,配鑰匙,修拉鍊兒點兒走過熟食與不熟食的店面,來到超市前挑選了水果,乾果和菜品,付錢走人又急切地按原路返回。手上,臂上是沉甸甸的袋子,但心裡卻貪婪慾望不盡,看不厭的景,坐在涼颼颼的風雨橋上歇息,看身前身後的景一片迷茫中便有了四季輪換的感觸,春天的河塘急不可待地擎著細小的腳印將淤泥深處的夢想說出。讓深埋在底下的藕,有了表達和成就夢想。夏天適合的鼎盛期,婆娑擴大的枝葉,綠油油的望著遮不住的生機和活力,更有那任你妙筆生花也描寫不盡的荷花,日日的開,白天,黑來的開持續不斷地開,猛烈地開,好像生來就是為了開放。欲把整個荷塘開成荷花的世界,開成亭亭玉立的專場舞蹈終於整個荷塘成了荷花的專場,也到了該凋零萎謝的時候,秋風刮過。
高傲的荷花終於收場,好像戲子卸妝,形容枯槁,色衰日盛狼藉又凌亂涵和點點任你蘆葦盪漾任你打簾子的小船游來蕩去,再也沒有心思顧及,更無卻說和舞蹈的情景,月盈則缺,花盛而謝。冬天的荷塘更是休養生息的時候,農人們掘地三尺挖去尼什又脆長的蓮藕,曾經水光瀲灩的荷塘,也是第一任高一類的層次分明,像一座座相連起伏的深情色山脈昆蟲們趴在上面,幾天幾夜也翻不過這道山裡的人去看海,翻過了一座又一座山,還是擋在眼前,望不到盡頭的山峰,在山的那邊依然是山。山那邊的山啊,鐵青正臉。我站在刻有地花之戀的石壁處照相,鄙視深秋的陽光自由,清風徐徐地從我臉頰吹過,正是我喜歡的季節和天氣,更是我欣賞的情致。綠字白壁,紅條紋,毛呢衣,白紋毛,詩意的歌詞與美好的心境相映成趣,如今想起來都令人久久激動,回味無窮。
我顧不得逗了,看時候不早了,趕緊往回走,兩岸的風景依然略過我多情的眼睛,藏在我不捨得心裡,站在單江橋上看悠悠的江水緩緩東去,遠處迷霧茫茫,但未曾感覺一絲的寂寞和荒涼,不遠處的村裡有坐在輪椅上。時刻牽掛我的老人,有期待著我歸來的孩子和親人,那守望的眼睛和期待的神情,溫暖和激勵著我,讓我牢記著出發的理由,愉快的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