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
半個月之前的一天,我在一個很窄的區域操作鐵錘和鑿子。因為距離太小,鑿和錘的間距僅有10公分,發力要強,不然無法把15公分的磚牆敲出一個洞來,而且鑿子只能斜著45度來,又正是零下四度,熟練中的錘子和鑿子常常出軌,錘子沒有敲在鑿子上,而是敲在左手上,敲在拳尖上,一次,兩次,好幾次,皮破了,流出血來,有點止不住血,但不是很多,流了一個小時也就不流了,血不流了洞也鑿好了,鑿出一個五公分的洞,穿線管用。
從那以後,傷痕和我不離不棄。晚上睡上一覺,第二天準會好些。在細胞的作用下,傷口滿上了,看著傷口,左手握一握拳頭,拳尖的傷痕又裂開了,像地震時的地面分裂,也像極度乾旱后土壤的指裂,併發出撕裂的聲音,一陣疼痛,撒裂的痛,拳尖有點熱,有點癢,有點鑽心。我用右手指輕輕捂在左手拳尖旁,像憐憫,像關愛,但又束手無策,只是靜靜地倍同時間過去。
一天接著一天,都是這樣重複著。我心裡暗暗鼓勵自己,一點點皮傷,算不上什麼,很快會好的,男子漢,有何懼。偶爾有幾天可以不上工,在家裡待著,份口肯定會很快恢復的。我將左手休假了,基本不用它,但有時會碰到拳尖,一陣刺痛和滾燙;有時右手單獨處理不了,左手要發力幫助,一用勁或一握拳,傷口又再一次裂開,一樣的裂痕,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形狀,一樣的痛。分不清是新傷還是舊傷,一模一樣,熟悉而親切,我和我的傷痕戀戀不捨。
十天,十五天,二十天過去了,迎來了今天,好了嗎?沒有。傷痕依舊。晚上我又把邊上高高頂起的皮肉用指甲剪剪掉,伴著滾燙和鑽心的刺痛,迎來一陣陣心酸。看著傷口,我仔細想著,夜裡睡覺的時候手掌是伸開的,傷口在伸開的狀態下長肉復原,當後來曲指或者握拳的時候,拳尖的皮肉受到拉力,會拉開之前復原了但又脆弱一點的傷口,再一次流出血絲,又開始重複著。突然激起我新的思緒,如果平時將手指彎曲著,那拳尖的肉不就在拉伸的狀態下長肉復原了,過上幾天不就好了嗎?對。肯定管用,我馬上行動,將左手中指彎曲起來用膠帶挷住。我堅信,不出兩天,傷痕消失。
傷痕和問題是一樣的,當我們遇到問題時,一定要究其原因和探索本質根源,然後努力行動克服困難,解決問題,治癒傷痕。我們不斷努力,我們不斷探索,相信我們燦爛美麗!
二月一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