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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激情燃燒的年代,祖國大地無處不煥發著勃勃生機。儘管是冬季,向軍內心澎湃的激情足以融化漫天飛舞的雪花!因為他如願穿上了軍裝。

離開家鄉前的那個傍晚,向軍和春桃如約來到榿木河畔一棵老香樟樹下。月上枝頭,榿木河邊升起一層朦朧而縹緲的水霧,茂密的樹林裡不時傳來的私語聲,溫馨而寧靜。

兩個熱情似火的年輕人,在冷冷的月光下,呢喃細語,雖然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互相似乎都能聽到對方咚咚的心跳。懵懵懂懂的初戀來得有點快,也許是啟蒙較晚,他們彼此都感到幾分羞澀。忐忑不安過後,向軍終於鼓起勇氣拉著春桃的手,懇請她在家鄉好好工作,好好生活,靜候佳音。互表心跡後,他們依依作別。

第二天上午,向軍胸前戴上了大紅花,在鄉親們敲鑼打鼓的歡送聲中,他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村子,年幼的侄兒侄女緊跟在他身後,小腿兒竟然走出2裡地,直到送行的家人把他倆領走。

縣武裝部集結地湧動著一排排草綠色的綠浪,鮮豔的大紅花點綴其間,場面十分壯觀。新兵們是不能隨便走動的,發了嶄新的綠軍裝和被褥,身上的衣物換得不留一絲布,整個身體都被肥大的新軍裝包裹著,向軍心裡的高興勁兒無法形容,在鄉親們面前連走路都不會了。

次日,天天剛矇矇亮,4輛大客車便拉著向軍和同鄉戰友們來到成都火車站,踏上了開往廣東的新兵專列。

綠皮專列哐當哐當一路南行。車廂裡新兵們歡聲笑語,拉歌聲此起彼伏,沖淡了向軍第一次出遠門那絲莫名惆悵。向軍是一個有心人,專列每在一個車站停靠,他都將車站站名記在筆記本上。一路看不夠不斷變換的沿途景色:時而見到的是一馬平川的綠色田野,時而見到的又是滿目蒼翠欲滴的壯麗群山,寬闊雄偉的大江大河,繁華鬧熱的城市景觀……

為了便於區分不同部隊的兵員,送兵參謀按花名冊,在一部分新兵左臂上繫上了白毛巾,一部分在胸前繫上,向軍是屬於胸前繫上白毛巾的那一部分。專列到湖南衡陽火車站停靠,左臂上系白毛巾的戰友去了湖南衡陽,剩下的繼續南行。經過3天3夜搖晃,列車終於到達了粵北山區廣東省韶關市。

因坐火車時間太長,新兵們的腳都發腫了,走起路來一顛一顛地。踏上嶺南大地,新兵們就被天氣來了個下馬威。冬日的韶關山區,寒風凜冽,手接觸到鐵上都會感到冰涼刺骨。他們爬上大篷解放牌軍車大廂,一路顛簸3個多小時,到韶關市乳源縣桂頭機場時,已是深夜。新兵個個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當看到部隊戰友們夾道歡迎的場景,突然有種被溫暖包裹的感覺。

緊張而艱苦的新兵訓練開始了。走佇列,練站姿,趴在訓練場冰冷的地面上,手握鋼槍苦練射擊瞄準。整理內務,被子疊得和豆腐塊似的。

白天要進行訓練外,晚上還要到部隊兵營大門口站崗,沒有避風禦寒的崗亭,夜晚的山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刮似的,刺骨的寒風直往衣服裡鑽。緊急集合是每個新兵最忌憚的專案,有時剛入夢鄉就被連長急促哨音驚醒,大家慌亂之中揹著揹包跑出宿舍,洋相百出,不是穿錯了鞋就是穿反了衣服。從最初的丟三落四、數分種才能跑進佇列,到後來不足一分種就能幹淨利落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其間的委屈和汗水難以言表。三個月的軍訓硬是把這群學生娃打造成了合格軍人。

新兵訓練結束了,各項考核成績合格,新兵們才能戴上了紅領章和帽徽,正式成為一名解放軍戰士。

向軍不斷收到春桃的來信,鼓勵他在部隊好好幹,她在故鄉靜候佳音。這使向軍感到莫大的安慰。他心中萬分激動,暗下決心,力爭改變自己。要一步一步努力奮鬥,奮力拼搏,去實現自己的人生目標。

向軍在部隊刻苦學習專業知識和軍事技能,很快成為連隊的訓練業務骨幹。在一次外出途中,一名兒童不慎跌入武江中,向軍奮不顧身跳入湍急洶湧、冰冷刺骨江中,將落水兒童安全地救了上來。他的事蹟很快在部隊和駐地傳開,受到了軍地部門的表彰獎勵。他還利用自己的書法、文藝特長,積極參加部隊的文化活動,經常給部隊報刊投稿,宣傳部隊建設成果。一名普通的學生兵,在部隊的大熔爐中,正在不斷成長......

離開家鄉一年後,也是在一個有皎潔月光的冬夜,向軍懷著無比激動而喜悅的心情,在明亮的燈光下,認真地給春桃寫著報喜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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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在二月,惟願歲月無恙,你亦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