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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立春。

還未細細品味凜冬之美,便悄悄迎來了立春之時。

也許是今夜的晚風剛好劃過心窩,也許是星星的光芒有一種魔力,能讓人把塵封的記憶重新被喚起,我竟然格外想念故鄉。

很久沒有回過故鄉了,對那裡的記憶,只剩零星的碎片,我曾經是多麼努力地想把它拼湊完整啊!

能和我一起把碎片拼湊完整的人,已幻化成天空遙遠的星星。在某個我披星戴月回家的夜晚,它也曾將星輝灑滿我的肩膀吧。今夜,無月。我的心中盪漾起一片星海。

儘管我回故鄉的次數並不多,但是僅存的那一點記憶,全都和父親有關。記得很多年前的一個夏天,父親騎著腳踏車帶著我去相鄰的村子裡割韭菜,韭菜炒肉片是我們倆最愛的一道菜。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女孩,坐在父親的腳踏車後面,死死地摟著父親的腰,生怕從車子上掉下來,可是仍然按捺不住去割韭菜的快樂心情,兩隻小腳不安分地晃來晃去,父親並不責怪我,也只是寵溺地說“閨女坐好了,別掉下去。”

那個時候,我怎知生死離別是人生悲劇。很多年後,回憶起那個夏天,父親騎車馱著我的畫面,美得像一幅油畫。

父親的工作地點與我和母親相隔兩地,聽母親說,他一到假期就立馬回家來和我們娘倆團聚。

他是極顧家的一個人。

也是一個秋天,和父親一起去故鄉的田地裡玩,由於那時候年齡太小,而時間又過去太久,我已經記不清當時的具體細節。

依稀記得,那天的夕陽很美,我和父親走在田間地頭,那是回家的路,我在前面走,父親緩緩地跟在身後,我驀然回頭望向他,夕陽的餘暉灑在父親的臉龐,他笑起來可真好看啊,一口潔白而整齊的牙齒,唇角微微上揚,他用明亮而寵愛的眼神看著我。那一刻的父親,在夕陽的對映下,彷彿全身都在發光,像極了下凡的神仙。

在父親離開我們很多年以後,我仍然難以忘記當時在田地間我回頭望向他的這一幕。

雖然我很久沒有回過故鄉了,可關於故鄉的零星記憶,卻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

故鄉,是父親的故鄉,父親,也永遠地長眠在了故鄉。

閱盡天涯離別苦。長路漫漫,父親,如果您已成為一顆星,請繼續幫我照亮回家的路,我會以星輝為戰衣,帶著您的笑容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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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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