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裊裊炊煙,指的是炊煙嗎?並不是,炊煙代表的是家裡的飯菜,手裡的彈珠,門前的麥子,還有那一方故土。
小時候,同學大都是一個村莊的,每天放學過後,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書包,口袋裡裝著一口袋的彈珠,去村裡隨便一個地方,畫一個方框,就開始快樂的遊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不知哪家的煙囪裡飄出來了裊裊炊煙,我們就一股腦的往家跑,都知道,如果回去晚了,母親就會拿著竹條“請”我們回去,長大後,小夥伴各奔東西,有的還在讀書,離家很遠,有的當兵去了,也有出去工作的,時間在走,我們在變,不變的還是那裊裊炊煙。
長大以後,吃過街邊小攤,嘗過豪華飯店,學校食堂我們也吃了很多年,我們還是在尋找一種味道,那種香甜可口,熟悉的味道,雖然比不上街邊小攤可口,豪華飯店的精緻,但那卻是家的味道,母親做的飯菜。
懷念那裊裊炊煙。
每到農曆五月,家鄉麥子成熟,如白居易筆下的“農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那時候麥子收割以後,只剩下麥草,就和小夥伴們晚上一起躺在麥草上睡覺,望著月亮吹著牛,別說,挺愜意的,(哈哈哈)可是,回家以後,又癢又痛。
麥草一般都會曬上幾天,然後燒掉,當作一種肥料,灑在田裡,我們呢就趁燒麥草的時候在家裡拿幾個紅薯,放進火堆裡,利用燒紅薯的時間,我們則又玩起了彈珠,(男孩子百玩不厭)麥草燒起的那股炊煙把我從以前帶回了現在。
現在已是大學,離家很遠,小學時同學幾乎是一個村莊的,初中大抵是一個鎮子上的,高中一大半是一個縣城裡的,而大學同學的家鄉或許都是沒聽說過的,年齡每上升一個階段,就要去往離家鄉更遠的地方,究竟什麼樣的終點,才能配得上這一路的顛沛流離,為了學習工作,不得不離家很遠,是選擇也是無奈,所以更要去努力,奮鬥。
每次回家都要乘坐大巴車,車只在村口公路旁停,我只能徒步進村,這種感覺很好,當我看見了飄起的炊煙,我就知道,我回家了。
他鄉容納不下靈魂,故鄉安置不了肉身,從此便有了漂泊,有了遠方,有了鄉愁,有了無窮無盡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