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雜草,總要剷除,若開花,總會結果。
曾經寫過這樣一段話:
亦花亦月亦深山,亦靜亦鬧亦田園,亦醉亦醒亦冥頑,亦人亦鬼亦神仙,亦行亦止亦孤單,亦笑亦哭亦苦甜,亦歌亦舞亦清歡,亦作亦息亦餘閒,亦分亦合亦情緣,亦失亦得亦夢幻,亦喜亦憂亦心酸,亦悲亦樂亦愁煩,亦痴亦傻亦瘋癲,亦斷亦舍亦離怨,亦冰亦火亦涅槃,亦生亦死亦釋然,亦古亦今亦明天,亦俗亦雅亦人間。
一
我沒有故事可講,我只能婉約地註解自己之曾經。借用曹雪芹的一首詩“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有一片傷疤長在心頭,從來不敢揭開,因為害怕,一旦揭開了,不止是心痛,流出來的不單單是膿與血,還有眼淚和心酸。你若問我是什麼人,說實在的,我已告別昨天,和昨天判若兩人。正所謂“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倘如改做“獨自不堪回首月明中。”豈不更適合我麼!
花甲之年了,回頭看看,雖然半生潦倒,無所事事,反倒有些釋然。因為學會了淡然,學會了默然,也學會了麻木。有人問我:“你山中十年,離婚十年,你斷了什麼?舍了什麼?離了什麼?”我總會淡然一笑說:“無所斷,亦無所牽掛,無所舍,亦無所得到,無所離,亦無所分開。”其實,人啊,有些事經歷了,除了自己,沒有別人會懂得,有些人相識了,除了自己,沒有別人會理解,有些情無奈了,除了沉默,對誰也不想說,於是選擇了悄然離去。只是一個人在面臨崩潰時,坐在懸崖上,靜靜面對。所以《小窗幽記》說:“食中山之酒,一醉千日。今世之昏昏逐逐,無一日不醉,無一人不醉,趨名者醉於朝,趨利者醉於野,豪者醉於聲色車馬,而天下竟為昏迷不醒之天下矣,安得一服清涼散,人人解酲。”也就是說當今之社會,就如同一口大染缸,無人不迷醉,無人不麻木,又無人不得不去面對。所以說:斷了也是牽掛,舍了也是得到,離了也是相聚。這倒不是“世人皆醉我獨醒”,只是糊塗之世界,糊塗之人生,糊塗之自我,又不得不糊塗去面對。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科學、技術、知識而外,萬事不可較真,所以說,糊塗也是清醒。又所謂“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故作詩曰:
傍水結茅廬,抔泉共酒居。
醉時知猛虎,醒後識黔驢。
不見當頭月,誰能辨兔蜍。
贈君三尺絹,還我一箋書。
呵呵,斷了,舍了,離了,還要啥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