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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曾是一個懷揣夢想的熱血少年,都曾經歷一段想要叛逆家庭的壞孩子,都曾有一顆想要獨闖天下的勇敢,後來的某一天,你突然發現,你的身影已經在家的千里之外,你成了那個自由自在的大人,可那一刻你好想回到小時候。

小時候永遠不知道長大的煩惱,我們總是在父母口中詢問關於“長大”的秘密,父母說的最多的是:“你們長大了,我就老了”,那時候不懂,一直傻傻地認為,父母想一輩子像現在這樣管教我,也是在後來,你才明白,原來有一天你會長大,可他們已經老去。

我們一生都繞不開的是童年,那些寫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那些繞了幾道彎無法解答的數學題,和小夥伴們肆無忌憚追逐打擾的放學路,三香六臭的友誼,以為會永遠珍藏的小秘密,和父母慪氣餓肚子的夜晚,陶淵明詩篇裡無拘無束的自由,一條狗死去的悲傷,一件私有物品的小幸福,以及逃不掉被父母拿來和別人家孩子比的厄運,那些你要逃脫的嘮叨,想要永葆的友誼,最後都在時光的無涯裡變得模糊。童年總是這樣磕磕絆絆卻又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快樂。

那麼你是在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開始向著家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走的堅定,家的老房子,不算年輕的父母,似乎一直站在你的背影裡眺望你的歸期。

12歲那年,父親給我買了一輛腳踏車,也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去離家十里外的地方讀六年級,冬天早上天沒亮出發,晚上在星空下回家,那時候沒有太多時間去關注父母,想的最多的是第二天如何和孩子們玩,後來又騎車去了幾公里遠的地方讀初中,一週回來一次,那時候的家,偶爾會覺有點陌生,高中需要做汽車到縣裡讀,一個學期回來一次,家的房子似乎也變成了年過半百的老人,四處漏風不說,而且狹小閉塞,你看,從腳踏車到汽車,再到大學時的火車,工作後的飛機,這些交通工一步一步地將我帶到了一個個更遠的地方,而隨之帶來的是,能回到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家的記憶變成了腦海裡僅有的畫面,破破爛爛的房子,和灰塵滿天飛的院子,關於父母的記憶,變成了電話裡永遠都無法結束的叮囑,“要你照顧好自己,和他們一起都好的放心”,有一天,那個生活了很多年的家變成了父母的家,奧,你這才明白,原來這就是長大呀。

父母不知道哪一夜被歲月偷偷染白了頭髮,曾經寬大無比的院子,最後也只是你停放小轎車也覺得小的空間,父親翻箱倒櫃地找到幾年前你買給他的酒,說:晚上咱們喝兩杯,說話的時候,父親的臉上綻放出兒時久違了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裡多了很過故事,皺紋似乎又深了一寸。母親依舊在那間閃著微光的黑暗中給你忙活,鍋碗瓢盆在母親的生活裡磨去了原有的光澤,灶膛裡依然有火在裡面噼噼啪啪地響著,給你熱烈烈的生活,鍋裡永遠是母親熱氣騰騰的操勞,讓你每每想到就覺得安心,踏實。

原來長大隻是瞬間的事情,你措不及防地發現,父母變老的速度遠遠超過你成長的速度,也是在後來某一天,你回到那個老房子,父母駝著背站在風裡等你,像是等了很久很久,車子將那個寂靜的院子攪得塵土飛揚,母親老了,父親耳聾了,你要的長大,最後真的換來的是他們的老去,他們和房子一樣,變成了歷史裡的舊事情。

如果我們能讓時光的刀不那麼鋒利,如果我們在還年輕的時候,多體會一下歲月的無情,在那些快樂的笑聲背後,多一點陪伴,該多好,或許這就是生活吧,你要接受父母的老去,也接受成長帶給你的收穫,它告訴你,別擔心,至少你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在父母的老去裡,給他們一個安慰卻又舒服的晚年生活,這或許就是我們回報他們最好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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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你讓我難過了,我就擦擦眼淚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