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我崇尚自由爛漫,以為自由就是隨心所欲,毫無限制,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想要什麼就能要什麼,然而長大後,我漸漸覺得,自由沒那麼簡單,除卻沒有家財萬貫的支援,無法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甚至還為生計奔波,在某種程度上,隨心所欲讓我想起一個畫面,大草原上的雄獅子看到雌獅子,蠢蠢欲動,這是一種原始的無法隱藏的本能慾望,體現的是人的動物屬性,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人有自我意志並且能加以控制,一旦人的動物屬性衝破束縛,發揮的淋漓盡致,一不小心可能就跟牲畜搭上了邊。
還好,我所謂的這種隨心所欲的自由沒有得以實現,不過也有所發展,我上大學的時候,規劃意識不強,對於時間的安排沒什麼硬性要求,可能安排了下午寫作業,但只要室友說:“我打算下午去逛逛”,那隻像老鼠的耳朵就機靈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寫作業的時候早已拋之腦後,心想著,回來再寫也是一樣,最終我是把作業寫完了,可能草率幾下,質量不是很高,有時候還耽誤了原本安排在晚上做的事情。那時候的感覺就是,這種對於隨心所欲自由的嚮往已經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也許是耽誤的事情太多,這種耽誤帶來的惡果讓我痛定思痛,我開始反思,這種隨心所欲真的就是自由嗎?
顯然不是的,自由不應該是不受控制,丟卸自律,推脫責任,這種隨心所欲,無所限制與其說是自由,還不如說是慾望。
那真正的自由又是什麼樣子?在古拉丁語中,“自由”( Liberta )一詞的含義是從束縛中解放出來,這大概就類似於非洲被奴隸的人們需要解放,在我國曆史上被壓迫的人民需要起義尋求一個新中國,是對人權自由的嚮往。前幾天我看了一個倍感壓抑的電影《飛越瘋人院》,主人公墨菲為了逃避監獄裡的強制勞動,裝作精神異常,被送進了精神病,但是來到精神病院後,他發現這裡並不是自由的避難所,在這裡,病人們受到了嚴格的管制,還不時的受到侮辱和折磨,比如一個病人幾次表達想要香菸,被護士長拒絕後,控制不住情緒,這時候就會用電擊的方式進行所謂的情緒激動治療,直到下次服管。主人公希望大家能夠快樂,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於是做出了一系列違背管理制度的事情,甚至偷偷帶大家出去玩,病人漸漸喜歡上他,但是護士長卻把他當作了毒瘤,因為他的到來,管理變得不那麼容易,最後主人公慘遭被切除蛋白質的下場,一個正常人真正成為一個白痴。從這部電影,我受到了啟發,對於人類來說,最基本的需要被滿足的自由大概就是人權和尊重,我們希望可以自由表達意志,不受他人或者某種違揹人權的制度控制。
那更進一步的自由呢?大概就是慾望,想要想買就能買,想要看遍全世界的好風景,想要財富自由,這些相對於最基本的自由,更具備選擇性和個性,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但有一點,我覺得還是一樣的,就是在追求自由的時候,我們還是得考慮限制,法律,他人利益,自我壓力等等,而不是像脫韁的野馬,沒有束縛,亦不是斷線的風箏,隨風飄蕩,願你心之所向,行之以往。
—關於我:理工科碩士,熱衷認知和心理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