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雖是一片雪茫,可陽光剛好,像個尋春的孩子,處處散發著清新的味道。
經過你家老屋前的那條小溪,水依舊奔淌,溪邊的老白楊滿眼愛意,默默守立。
我依然記得,老屋前杏樹下的你,一臉溫暖,在春風裡,在我心裡,含苞綻放了一個春天。
那是個多麼明媚的春天呀!一張張歡喜的笑臉,像還沒起好名的新生兒,天真無邪。
都說,杏花如雪,與君同塵。曾幾何時我們就做了這世間最溫情的人。在花下觀花,花裡便是你我,在門前聽雨,雨中便是人間。
現在想起,我寧願那一樹杏花,無雪,無雨,我寧願這個春天,有你,有我。
我忘記了那個春末,你迎著初夏是怎樣走失的。只記得你說,去去就回。只記得杏落了你依舊未歸。
流光總想把距離拉長,以為杏花白了,還會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以為別後悠悠君莫問,無限事,不言中。以為寵辱不驚,便能看花開花落,去留無意,便能看雲捲雲舒……
直到現在,我們早已被春風吹老,那棵老去的杏樹依然安在,我們也守望成了溪邊的白楊。
而每當陽光如春的日子,我還能清晰記得,那老屋,溪水,白楊,還有杏樹下的你我。宛若被時光溫柔相待的杏花,燦爛一生。
(圖:陳幸福,唐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