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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喜歡下雨

若某個傍晚暴雨狂風

便是我來看你

我自小害怕告別,告別是一個漫長無邊的詞。你在這頭看著我,我在那頭望著你,天空繁星點點,低下頭來全是淚。

長大了也恐懼著告別,每一次告別帶來的衝擊都足以在夜裡驚醒無數回,回頭張望著,眼前全都是曾經過去而並沒有好好珍惜的平淡日子。

去年,看著我長大的伯伯走了,儘管心中早有準備但得知訊息後還是猝不及防。沒有眼淚,腦子像是短暫的宕機了一下又立馬恢復了重啟。那一天依舊平常如初,甚至某些時刻都忘掉了這件事情。當晚上躺在床上開始不自覺回想起點點滴滴:他開車好快好快,我們都追不上他;我們一邊走山路他一邊教我如何拍照;考上大學那年,他領著老吳一起喝高了,倆人高興就沒停過;19年春節在烏鎮,他買了當地的桂花酒,我倒了一杯敬他,一口下去我差點苦出眼淚,他哈哈大笑:“姑娘,太苦咱們就不喝了。”

追悼會我沒去,他的最後一面我也沒看到,他的病發現即是晚期,拒絕了大部分人的探望,只同意了幾個最好的哥們的看望。

在我眼裡他很酷,他可以在寒冷的冬天帶著長焦短炮跑到山東一個荒無人煙的村子裡去拍天鵝,寄宿在老鄉家半夜凍得睡不著覺;他練瑜伽,可以把自己“揉”出各種姿態來,一米八五的大男人無比柔軟無比輕盈;我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風景,從北到南,他最看好我,可我也不想讓他失望......

曾經我也懷疑,上帝帶走的人是不是都很隨機。可後來我發現,他帶走的大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們什麼都有了,唯一的願望就是捨不得這個他們熱愛的世界。

告別很匆忙,人世間的每一次告別,都需要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

在最新的一集《海賊王》裡,御田在友人去世時,來到了他遺體火化現場,用這團火煮了一鍋關東煮,然後把湯一飲而盡。接著御田在火邊倒了一壺酒,與友人告別:“再見了,下一次這樣一起痛快地喝酒,就是另一個世界了。”

御田般的浪漫,他也有。無論何時何地,他都願意擁抱快樂。直到今天,我終於可以和你笑著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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