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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屋後有棵高大的梅子樹,每年到了四五月成熟的果子藏在那青青的梅葉後,一陣輕風吹過掀起片片梅葉露岀了它金黃色的真容,那種梅子特有的甜香味隨風飄到很遠很遠,使人垂涎欲滴。

這棵梅子樹是父親從山坡上移栽過來的,那時還是棵很小的樹苗,父親移栽過來後下面施了很好的農家肥,周圍再用竹塊編起來保護它。在父親的精心培育下幾年後這棵梅子樹也長到了手腕粗,那年的臘月它第一次開了花,到成熟的季節雖然只有十幾個果子卻很香很甜,吃在口裡有種沙沙的感覺。

在我小的時候梅子樹也長成了很大很高的大樹,每年都會開滿梅花,那淡淡的花香醉人心脾,花謝後結許多的果子,還是青澀時就整天守在樹下,生怕鄰居的小孩來偷摘。到了梅子半青半黃的時候我們家兄弟幾個就會圍在樹下,望梅止渴這個成語用在當時我們身上在合適不過了,望著上面的梅子口水直流。

因還沒成熟父母都不准我們去偷摘,那些年代這棵梅樹就是家裡的經濟收入,大部份都是在成熟後父母背上街去賣來補貼家用,只有次果才准許我們吃。

那時整個村只有我們家才有這麼大的梅子樹,每到成熟的季節那金黃色的果子很誘人,鄰里的小孩會經常來偷摘,我們兄弟幾個就成了守果人。有天傍晚幾個小孩趁我們回家吃夜飯時,偷偷地爬上了樹被吃完飯的我發現,大呼小叫的同時又拿起旁邊的竹竿往上捅,不讓他們下來好讓家裡的大人來抓個現行,嚇得幾個小孩拼命往樹梢上爬。

父親來到樹下看到這種情況很是生氣,他邊罵我邊搶下我的竹竿,然後望著梅子樹上的幾個小孩召喚他們慢慢下來,之後沒訓斥他們不說還自己爬上樹給他們摘了許多梅子。當時自己很生氣質問父親我們都不準吃的為啥還要給偷果子的人那麼多?這時父親摸摸我的頭,和顏悅色地教育我要讓我換位思考問題,為了幾個梅子你兇別人,如果他們從高高的樹上摔下來傷了怎麼辦?都是孩子誰個又不想摘點果子吃?當時我還小對父親的話似懂非懂。

再後來父親到了作爺爺的時候,這時今非昔比家庭條件好了起來,再也不靠每年賣梅子來補貼家用了。每到成熟季節父親就帶著孫孫和鄰居的孩子們在樹下用竹竿往下捅果子了吃,那場景其樂融融,因父親年紀大了再也爬不上那高高的梅子樹了。

孩子們大了父親一年老一年了,這時候的梅子樹也逐年乾枯開花結果少了。那年父親駕鶴西去,次年我家的這棵梅子樹也就徹底枯萎了,我們都說它是有靈性的,它跟父親是有感情的,父親去了它也隨著去了。今天我們還記得老屋後的那棵梅子樹,它伴隨著我們童年的成長,給了我們歡樂給了我們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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