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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已經過去,值此新舊交替時,我們反思自己的過去並設想未來,做著思想的迭代更新。這一年,經歷了疫情的洗禮,趟過了衰退的寒流,這是國家和民族的危機;看回自己,有人陷入事業的困境,有人面臨情感的危機,亦或是囿於自我佇立的高牆。

燈火千萬家,各家燈火各家明,生活的箇中滋味唯有自己最能體會。而我們需要面對的共同宿命則是,存在的問題,簡言之就是死亡、自由、孤獨與意義。我們所愛的終將逝去,我們須按意願營生自由,到來與歸去孑然孤獨,生命的意義也並非顯然易見。

即便終將熄滅,也要燃盡生命的火焰

在這些無可迴避的事實當中,死亡尤為明顯。幼年時,當我們還在床上爬來爬去,不知死亡是何物時,卻會本能地遠離床邊,遠離“有深度的深淵”,這是根植於基因中的對死亡的直覺在發揮作用;稍大些,遠比父母認為的要早,我們就已經得知“死亡終將來臨,無從逃避”。

存在主義心理治療中,死亡焦慮是首要提及的。面對死亡,有否認、有憤怒、也有坦然,亞隆在治療他人的經歷中寫下這些,一位患癌的年輕人以性行為作為剋制風光不再、大限將至的護身符,也有老人死守已故愛人,三十年前的泛黃情書。

亞隆也指出,在處理焦慮,獲得安全感的過程中,兩種信念給予人們對抗的心理力量。

就像一個簡單的皮包失竊,失主頓時手足無措、失魂落魄,對於這樣經常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會在自己身上出現而難以置信,也是對認為人生是盤旋向上的假定的挑戰。

二是對終極拯救者的訴求。相信有別的人或事能給予自己生的力量,使得自己能感受到外在力量對我們的守護。在迷茫無措、陷於病痛、甚至瀕臨死亡邊緣時,我們依舊相信會有冥冥中的力量能化解當前的一切。

這兩種信念構成行為的兩極,有人相信自己可以支配自己的命運,也有人借其他力量來庇護自己。

生活的焦慮,從根源上是對死亡的恐懼。所以我們會努力做著一些證明自己存在著的事,會努力工作,獲得他人的認同,獲取更好的生活;會尋找伴侶、會繁衍後代,從伴侶和孩子身上發掘自我的延續。不斷地索取,追求知識、金錢和權力帶來的力量,展示自己的生命力,從而對抗空虛與剝離感。

說到這,會有人困惑。死亡無可避免,焦慮又源於死亡,而這些行為則只是對抗焦慮的防禦機制,那麼直面死亡焦慮有何意義呢?

從結果來看,也許並沒有什麼;但人生不是隻為找尋一個結果,存在的過程更為重要。因為我們能在這一過程中不斷髮掘自身的力量,充實自己的智慧,豐富人生的形態;唯有經歷讓我們成長,唯有直面深淵方能拾起主動抗爭的尊嚴;縱使“事實”會摧毀形體,但是“觀念”會讓我們免於崩潰。因為理解,更加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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