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老“味兒的家，讓多少人選擇了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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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記憶裡的老家，是一根扁擔，一個揹簍，一條狗。

不論隔了多少個山頭，大家都能一邊拔草，一邊聊天。只有在家裡做飯的人，被掩藏在氤氳而香濃的煙火氣中。

哪怕是很小的孩子，在家裡也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揹簍，鋤頭和鐮刀。只是很小很小，小得父親做的時候，都會一個勁兒地抱怨。給他做來幹嘛，小孩子家又幹不了多少活。

可每當一家人，一個個長長地排開走在滿是青草的田埂上時。父親的揹簍和鋤頭最大，母親的次之，小孩的最小，這樣的畫面又會將其瞬間說服，因為它讓人覺得，內心是那樣的充實而美好。

到了山上，他們總會劃分一塊小小的地給小孩。當然，比他的鋤頭和揹簍要大些。整整一天，便興致濃郁地在這塊小小“轄區”裡，一本正經地擺弄著心愛的鋤頭和揹簍。

家裡，便只剩下一條吃百家飯，看百家門的老黃狗。

它就像整個村子的守護者，時而躺在幾家人門前的大壩裡，四肢舒適地自然伸展。如果在冬天，會發現它撥出的氣息，即使在陽光下也轉著白色的圈兒。

時而會輕快地走到守在自家門前的小白狗面前，溫柔地聊幾句，應該是交換一些資訊。時而會朝著山上聊得最熱鬧的地方吼上幾句，那一副樣子，似乎也頗想加入。

-02-

後來的老家，越來越安靜，就連那些讓人無比思念的“老味兒”，也越來越少。

這一點，在家中最後一個老人離開後的幾年裡，更是快速地流失著。

甚至有一年從村口走路到老家，差一點兒就沒找到回家的路。

因為太多的人更換了地基，把房子修到了更寬闊，更向陽，更有倚靠的地方。但那些更加高大的房子裡，卻大多無人居住，一片空寂，比以往散發出更多的冷意。

走在似曾相識的田埂之間，會有一些鳥兒驚惶飛去，就算再輕柔的步子，此刻也會叫醒最遠處的小狗。它們和鳥雀以完全不同的方向，朝著有新人氣味兒的地方，從四面八方飛奔而來。

引來的，卻是一些四下滿是探尋卻陌生的目光。他們互相小聲地聊著什麼，善於觀察和總結的人會發現，他們大多喜歡用手掩住嘴鼻，讓離得稍遠的人既聽不到說話的內容，也看不清表情。

在這些人中，年輕的人互相不認識，大多都是為了過年，才從外地趕回來的。年紀大一些的，又不知該如何靠近。大家都守在自己的院門前，小聲地聊著令自己記憶深刻的曾經。

而那個小得太過迷你的揹簍，鋤頭和鐮刀，也被蟲蛀的被蟲蛀，鏽壞的鏽壞。沒了山野田間的熱鬧和樂趣，沒了坐鎮家宅的老人，沒了吃百家飯的老黃狗，更沒了烤炭火的暖爐和鋪滿穀草的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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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變得更新，更便捷，更舒適。卻讓飄蕩在外的人，更不敢輕易回家。特別是回老家。

因為，害怕回到了老家，自己卻成了地道的異鄉人。

但這樣的發展，卻是每個人都必須學會接受的現實。畢竟，沒有人應該守著一堆舊物，過著最原始的生活，等著離家的人像候鳥一樣，每隔一段時間的迴歸。

沒有了“老味兒”的家，也在一點點地用自己的力量，讓願意陪伴和傾聽它的人，過上更好更舒適的生活。

只不過，無論是守家的人還是在他鄉闖蕩的人，都要學會辭舊迎新，主動與美好相擁。

因為這一切的改變，不論是否有所損耗，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都是為了，讓老家不老，讓歸人復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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