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家日子總是晃盪得快,朝去幕來,金貴的時光眼皮下、影子中、指縫間…,幽幽流淌…,撿起些,撈起點,絲絲紕漏,淡淡憂愁…,亦是蹉跎。
不惑的歲月,難違的天命,不如意,十之八九,活得不好,只因想的過多,做得太少,驀然回首,已在燈火闌珊處…。
靜靜的夜晚,樹影重重疊疊,遮掩著這片樹林外的煙火…,思緒隨著風,就著月色,踱著方步,追尋無垠夜色浸染的芳華…,拽下些許,拼湊我那些散落的陳年往事。
往事,追本溯源,想起些許,淡忘也多。童年,美好的詞語,想起,更多甜甜的笑,曾經的兒時,令人值得回味的歡樂時光,念起,幸福綿長。
當然父母兄弟姊妹後來的細語,童年不堪是他們快樂的源泉,調皮搗蛋與成績平平更多是擔心和惆悵。其間,一個序章…,讓他們心驚…,敘說著…,我的,不一樣的童年…。
那是一個鄉村,灰濛天空,瀰漫的煙雨,道路泥濘,社員們穿著蓑衣,捲起褲管,光著腳丫,田間塘邊菜地遍佈他們勤勞的身影,熱火朝天,喊著號子,身上蒸騰的熱氣…,毛主席教導我們的紅色年代,人民當家作主,平凡見證偉大。
我家矗在一個風景秀麗,景色宜人的小山坳,敞開的三合小院,夯土成牆,冬暖夏涼,屋頂三角木結構上,鑲著黑瓦,每幾年需翻瓦修繕一番。院裡住著叔伯等四戶,十六七口人,那時爺爺有些力氣,父親當兵,有些保障,其他幾戶自然不願分家,一個鍋裡,日子緊巴巴。當然人多也是熱鬧,孩子們每天玩得不亦樂乎。
院子前面還擺著兩口水塘,上塘和下塘,水面落差十幾米,中間厚土分隔,斜坡向下,渾然天成,兩塘水何時形成,無從考證,下塘深不可測,老人們更斷言塘底下極可能就是暗河,乾旱,抽水,潛水從未見底,魚獲也是怪事連連,投放與收成數量出入頗大,甚至飆出水鬼傳說,叮囑入夜不要靠近,特別交待下塘,遠遠繞開…。雖聽起,咋呼,但兩塘水無疑養育周邊無數人。
紅色年代,男女半邊天,孕婦還是有活幹,那個年代人人鬥志昂揚,堅毅剛強,女人也能鋤一把、割一筐、挑一擔…。6月孕身,肚子大,只能家裡把活幹。母親回憶,隊裡的桃林養人,哪裡的黃瓜清脆,又哪裡的瓜熟…,如今還念念不忘那段吃桃啃瓜的驕傲日子。
每年的四五月都是梅雨季節,陰雨綿綿,連日來,水塘中間小道已有些泥濘,不知是拔瓜還是扯菜回程的路上,走過的時候失足滑落下塘,斜坡滾下,翻滾時肚子砸在石頭上,疼痛至極…。追敘當時命都差點沒了,腹中胎兒危在旦夕,好在當時有人路過看到…,生命的堅毅,或亦是上蒼的憐憫,幾經救治。7月的我火急火燎被趕到人間,即使如此,也有8斤,健健康康。這樣的異事,僅有吳承恩《西遊記》筆下的猴子,石頭裡蹦噠。還有曹雪芹《紅樓夢》點睛石頭記的“通靈寶玉”下凡。孫大聖勵志挫折再到修成正果,賈寶玉樂極生悲紅樓空夢,哪裡來,哪裡去。隔應我那塊,也應是女媧補天漏下的小塊,只是幾十年的我,渾渾噩噩,也不曾記起老天叮囑的啥。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
待嚐盡世間酸甜苦辣,到體驗凡間世態炎涼,最後領悟人間悲歡離合。
讀懂,搞清,明白…,
好好的活著,
善良的待人,
無怨無悔的堅持,
這才是人生的真諦!
夜已深,微風吹拂,樹影豁開大片的煙火…,仰望星空,孫大聖,賈寶玉,後面隱隱約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