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上了喝酒,那種濃烈的米酒,你的最愛,我不勝酒力,就是痴迷。有時候,真想喝醉一回,藉著酒勁大膽對空氣吐露心事,向塵埃說說委屈,跟屋頂上那隻小壁虎談談未來。都說酒是好東西,可以為你解憂,可以讓你放縱,可以令你出口成章,這些都或許吧,可是酒醒之後,一切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你來自風景秀麗的江南水鄉,潮溼的氣候讓你面板光滑細膩,水嫩嫩的,可愛的小單眼皮、小巧的鼻子以及微微翹起的小嘴,還有那一對讓人情有獨鍾的小酒窩,配上圓嘟嘟的小臉,愈加可愛迷人,據說長酒窩的人前生都是有故事的,來到今生只為再續前緣。認識那麼久,你從未提起過前生往事,可能自己也記不清了,畢竟喝了那碗孟婆湯跨過了那座奈何橋。我知道今生你的故事依舊精彩,就憑那垂柳般的腰肢,閃亮的眸子,還有一身的才氣。
來北方,純粹是因為愛情,你原本家境優渥,在出生的城市唸到大學,有一個從高中談到大學的男朋友,出生窮困,你父母答應畢業後給你們找個不錯的工作,但男孩堅持到北京發展。你面臨兩難抉擇,最終為愛情選擇拋棄了衣食無憂的生活,跟男友到北京打拼,和我在一個公司工作,北漂的日子讓我見證了你們的艱辛,你們的幸福,也見證了愛情的薄涼。男友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棄你而去,劈腿本地富婆並私奔。其實這些我們略有耳聞,只是你矇在鼓裡。那段時間你崩潰了,完全沒想到與父母決裂換來的愛情如此弱不禁風,輕而易舉地在金錢面前敗陣。
我小心翼翼接近你,給你關心,給你安慰,你開始是拒絕的,我每天會給你發10個以上的笑話,為方便照顧你,我把房子租在了你樓下,這樣我們一起上班,一起吃單位快餐,一起下班買菜做飯,我學會了做你愛吃的家鄉菜,週末一起郊遊,一起吃路邊攤,漸漸的你臉上泛起笑容,胃口也越來越好。你喜歡寫詩,我就拿一本《中國秘史》坐在你身旁,靜靜地不打擾,寫累了我們出去吃點夜宵,你也慢慢向我敞開心扉,跟我聊詩,跟我聊父母,聊工作,唯獨不談愛情。
有一天跟同學聚會回來,你眼睛溼潤潤地敲我門,酒精作用下我把你摟在懷裡,這樣抱著,很久很久,誰都沒說話,再後來各自回房睡覺。第二天上班我沒有看到你身影,別人說你已經辭職回老家了,不一會兒收到你的郵件,證實了同事的說法,那一刻我身體失去支撐,渾渾噩噩中渡過了難熬的一天。
一個人坐在床頭讀你寫的詩,糾纏的心情彷彿把黑夜撕開,把月光毀滅,樓下一棵玉蘭樹竟然聽著聽著走神了,是誰撥弄誰的心絃,在這個冬天褪去的時光,按耐不住綻開笑容,有些不情願,有些苦澀,仍舊高傲地舉著酒杯,花瓣白得惹眼,花蕊香得怡人,熟透的芬芳在空氣中瀰漫著,讓黎明的光芒更加質感,我又恍惚聽到楊柳風捎來遠方的訊息,面對這些悄然開啟的春色,我像一個長不大的嬰兒,感到躁動不安,我知道,這都是想念在背後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