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新年已然越來越近,彷彿只要閉上耳朵,就能聽見跨年的鐘聲 。可是,每每跨年鐘聲響起的時候,早已在被窩裡酣然入睡 ,就連那煙火鼎沸都不足為趣 。年味純乎卻越來越淡了,即便是千村萬落的絢爛燈火,也回不到那個金色的童年。日子沉寂下來,時光緘默不語,彷彿一切靜水流深,已然沒有之前的熱烈。餘生,自是無人指教 ,唯獨全靠自悟,無以所謂的期盼,也甭提所謂的願景。過年,越發不像從前,沒了氣氛,少了情懷;多了一點過年的負擔和勞累,增了一如往常的世故和人情。
忽而,新年就在令人拭目以待的期許中到來。都只是為了過年而歡喜 ,又何嘗在歡喜的氛圍中過年?長大後的歲月裡,都在涼薄的世界隱忍和埋汰,似乎悟不透“歡喜”這樣直白的字眼 。世界多半深沉且複雜,連“快樂”都需要有足夠的理由 ,不然笑都笑不出口 。年少無知的年月,自然不知人生的煩惱和憂愁。直到長大以後,被現實的各種困局限制和左右,找不到任何可以讓人歡喜的成分啊!長大後的光景大多如此,已然沒有太多關於辭舊迎新的溢美之詞 。在此,承蒙時光不棄,終究又長老了一歲,感謝每個階段不同的自己,我們理應活出人生的況味才行。
並非,告別了舊歲,就迎來了新春。沒有萬物復甦的跡象 ,哪來春回大地的生機?當我們拋開故舊的俗念,還歲月一個全新的展示,也許,才真正領略到新生活的滋味。只是,縱使歲月展示了全新的面貌 ,我們何曾得以改頭換面?因為熙攘往來之間,也都是紅塵之客,光陰逃之夭,歲月催人老 ,著實不假,恍然大悟,不知不覺中,都已老大不小。還有什麼願望值得憧憬?只是我們都做了歲月的庸夫。也都是胸無大志、安然度日,不僅僅老一歲,而是中年油膩;不只是毫末功名,卻將禿頭謝頂。
著實,百轉千回的年味兒,渾然不覺中消失殆盡。鞭炮響徹村莊,煙花照亮夜空,換一身嶄新的行頭,也才剛剛迎接新年的到來。至此,所謂的氣氛也退去了,而春節晚會,也逐漸被大家遺忘。顯然不比從前,少了當初為了過年而精心準備的。回不去的,是從前的年,吃不夠的,是故鄉的飯。忘不掉的,是曾經的人,找不回的,是純真的心。我們終將走過從前,我們總要迎來明天。如今的年味為什麼這麼淡?因為年味拌進了尋常日子的每一天。我問父親,為什麼現在一點年味也沒有了,他說“不是年味少了,而是你如今的年齡,不再是當初最開心的樣子了!”
小時候,過年買的新衣,整整齊齊擺放在衣櫃,大年初一,被鞭炮吵醒,從頭到腳一身新,神氣活現的去各家拜年。媽媽做飯我看著電視偷吃,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已然新年將近 ,但更多的,是對生活的開端裡毋庸置疑的儀式感。沒有什麼讓我們對新年有太高的估量。興許是太累了 ,都不在乎所謂的熱烈氣氛,我們如此神色慌張,只是對未來惶恐不安 。
小時候,年味是一種期盼,長大後年味是一種回憶,我們好像不再期待過年,過一年老一歲,看著父母頭上的白髮,心裡說不出的滋味!也都想,像那個最快樂的年月 ,簡單的生活 ,沒有太多的慾念 ;樸素過日子 ,沒有太多的奢華 。也都是司空見慣的百姓人 ,不要奢望橫空出世的伎倆。我們終究要與這個世界握手言和,溫柔以待 ,至此,人生還有什麼值得遺憾的呢 ?
長大後,各有各的煩惱和痛楚 ,只是沒必要 肆意宣揚。再也不期待過年,過年意味著又長大一歲,所有的快樂就像定格在童年,沒有了那份天真,一切都看透的感覺真不好,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懷念那發自內心的開心,再也體會不到了……
到後來,我寧願享受寂寞,一杯茶、一本書、一段音樂…那也是一次完美自我的歷練,有時候,我也想醉,醉了才動心底的情,醉了才說想說的話…說到底,我就是普普通通的鄉下人,對未來有怎能的幻念?毋容置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僅此而已。不必刻意強求,也不必忍痛割愛。
無比渴望鄉愁味,不曾夢縈隨風飛。
本是人間輪迴客,不如傷痛怎度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