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又到了每年祭祖的時候了,可是由於今年時事非常特殊,疫情的影響,我們響應號召留下就地過年。
寫給那些為了生活和理想在外奔波又無法回到故鄉的人,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曾經,一直以來,我們告別父母妻兒,打點行裝,揹負行囊,我們懷揣夢想,擠進北上或南下的列車,奔赴人生的戰場,在那裡,在人潮洶湧的大都市,我們要實現夢想,提升自身價值,選擇成為這樣那樣的各種“漂”族,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的迴圈往復著,在快節奏的工作和生活中,忙不迭的掙錢和佔位,一年中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以至於家中孩子的成長不曾參與,生命中的另一半也無法陪伴,老人的健康也無法兼顧。然而,老人總是欣慰的說,你忙你的,我們身體目前都很好,家中一切都很好,你安心工作,不要掛念,一人在外要注意安全,好好照顧自己。每每聽及此言想到這些,再聯絡自己疲憊的身心,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即使六尺男兒也會不禁潸然,默默垂泣。是的,若能一世安好,誰又願意顛沛流離?
夜深難寐,誰與共孤光,把盞悽然北望。
縱是春回大地,卻是兩處春光同時盡,居人思客客思家。
街上看到當地的人們忙碌的購置年貨,回想到往年的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忙著包餃子,炸丸子,貼春聯,說到春聯,就想到自己小時候父親買回墨水和紅紙,把寫春聯和張貼的任務交給我,這是我除夕當天唯一的任務。那時候非常認真,小心翼翼的找對子,並一遍又一遍的先在廢紙上練習,就怕在紅紙上寫錯了,紅紙又不夠了,還得去鎮上買,鎮子離家又很遠,當時交通又很不便利。當然,每個孩子那時候都是憋著一股勁,必須一遍就成功,至於字寫的好不好,父親也不多說,只是自己寫自己貼,若有串門的鄰居和親戚問起來,就朝我努努嘴,說是我寫的。看的出來,父親黢黑的皺紋那時候是展開的。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遙望故鄉,想著遠方的父母家中的妻兒,內心於無聲處,愁緒洶湧的湧入,那是鄉愁!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裡頭。
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 ,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 ,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 ,彷彿霧裡的揮手別離 ,離別後 ,鄉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 ,永不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