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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兒戲最調皮,人生太短暫,轉眼化成泥。

在山寨中的幼年時光,隨著時間的流逝,歷歷在目,無法忘記,就像昨天一樣。記憶好的人能夠回憶起很多往事,在靈魂深處常常糾葛著,在回憶中無法自拔。其實忘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容易忘記的人也許更快樂些。

在我兩歲那一年,人民公社大集體依然是山寨的主要生產和生活方式,一起到山上種地,採茶子,打稻穀、大豆子。。。。,寨民們一起勞動,一起回大食堂吃飯,一起回家,一起掙工分,好不熱鬧,在寨中,我們一大的小屁孩有好幾個,我記得女孩兒在當地就叫妹幾尕,男孩子就叫丫子尕。

大人們出去勞動後,我們小夥伴就在寨中自己玩,我們到附近的山上爬樹捉知了,採茶泡,採野菜,到溪水中摸魚。。。。,我們玩的不亦樂乎,在其中有一個玩伴,和我玩得特別的融洽,他叫毛丫子,和我一樣大,也算是剛剛會走路的小屁孩,我們在一起無法不說,他如果採的的茶泡大又甜有多時,他都會主動分一些給我們收穫少的小夥伴。

毛丫子聰敏又懂事,就是這麼好的小屁孩,在1978年的冬天,外面下著大雪,雪花漫天飛舞,他生病了,他父母帶他四處求醫無果,悲痛的父母帶著他回來度過最後一個春節,我們一起玩的小屁孩們從各自的父母哪裡得到了毛丫子生病的訊息,我們跑到他們家看望他。

幾個月不見的毛丫子憔悴了很多,原來紅潤的小臉蛋變得蠟黃蠟黃的,看到我們臉上露出一絲絲帶著痛楚的微笑,說道:“來了”,我們強忍著淚水點點頭,他父母告訴我們毛丫子要儘量少說話,要讓他多休息,可是他對他父母說,沒事,現在不說也許沒有機會了,我說:“叔叔阿姨,放心吧,我們不說話,我們就陪陪毛丫子一會兒”,他父母含著淚水點點頭,我們把自己心愛的玩具送給了毛丫子,我記得我送了皮彈弓,我說皮彈弓打獵,也可可打壞人,有了皮彈弓你什麼就不怕了,他聽我這麼一說,笑了,笑的那麼的依依不捨,笑的那麼的無賴。過了一會兒,毛丫子不知道為什麼,精神頭特別好,他自己用鑰匙打開了床旁邊的小木箱,並取出一個瓷器模樣的豬頭罐。我以為是不是這傢伙準備回送我們禮物,即使他給我們禮物我們也不能要,因為我們兒時的給予是純潔和無私的。他把豬頭罐開啟,裡面全是一分二分五分全是自己攢的壓碎錢,他把壓碎錢全部取出來,數了數,居然有兩塊多,這傢伙蠻會攢錢的嘛,我暗暗的自言自語。

他把錢送到他父母手上,爸爸媽媽給我看病花了不少錢,也借了不少外債,謝謝你給了我生命,也把我養這麼大,你們的養育之恩,兒子無法報答就要離你們遠去,請不要責怪兒子不孝,這點壓碎錢略表心意,請您們收下,我走了您們可以再生一個小弟弟或小妹妹,代表我您們盡孝。。。。。。。,說道此,他父母已經悲痛欲絕淚流滿面,他媽媽好幾次都要暈厥過去了,“兒啊,是我們做父母的不好,沒有給你一個好的身體,沒有讓你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生活,如果可以,我可以用我的命來和你替換,你是媽媽的心頭肉,疼啊疼啊。。。。”

此時屋內哭聲一片,我已經被這場面感動的不行了,其他幾個小屁孩抱頭也淚目的不要不要的,就在此時,毛丫子爺爺來到房裡,說道“天命不可為,這也許是定數,大家不要哭了,能不能讓我毛孫仔開心些”。果然,大家停止了悲痛的哭泣聲,穩定著各自的情緒,我們和毛丫子說著相處兩年的美好時光,他父母說著毛丫子的聽話明事理的小故事,毛丫子靜靜的聽著,臉上露出一絲絲微笑,就像睡著了一般走了,就這樣永遠離開了我們。

後來聽說毛丫子是生的白血病去世的,他父母按照毛丫子的遺願生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我想毛丫子在天之靈也該安息吧。

每次回想起毛丫子的音容,我久久不能釋懷,如果他還在人間的話,也許和我一樣過著平凡而幸福的生活。生活中哪有那麼的如果呀,所以珍惜當下生活,珍愛生命,生命對每一個是稀缺資源,只有一次,所以我們要善待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特別要善待給予我們生命的父母,在世多行孝道,當父母離開我們時也不留遺憾。

無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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