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高漲時,大腦總會因為激動而不能平靜下來。強烈的情緒對於寫作,總有些不合時宜;情緒不足時,寫出的文字則如同嚼蠟般乏味。尋找中間的平衡點讓我最近很是頭疼,多次的嘗試後,我不得不暫時放棄這種美好的願望。
情緒高漲時,我認為我的文字是真誠的;情緒平靜或低谷時,我卻開始懷疑我的文字不夠真誠。這種想法顯然是不對的。
於我而言,寫作的本身是一種自我交談的方式。由於孤獨,我需要一種排解內心壓力的方法,這種方法可以讓我在枯燥的生活中,嗅到一息自身散發出來的甜膩香氣。這樣,會讓我在寫作的時候,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就事實來說,我的寫作如同給自己打了一針興奮劑,讓自己有精力、有興趣在精神世界中,自由飛翔和審視。不得不承認的是,有的時候,為了語句的連貫性,我會用一些技巧來表達我的觀點。好比在和某個人真實對話一樣,我不能把我想到的全部都表達出去,這樣的行為有時候很難讓交流繼續下去。
這種時候,我的文字開始略顯矯揉造作,像是口語表達中的“嗯、啊、哦”一樣,聽的人會感覺到疲憊與乏味,也會感覺到空洞與無聊。現實與他人溝通中,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一再發生,我就會避免自己無意義的廢話;而在寫作中,我也會避免那些無意義的廢話。
真誠是內在的品質,外求很難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內求卻不是那麼容易的,潛在的虛偽會讓我在書寫時,不由自主的美化自己。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下筆就越來越難,我開始不確定自己的文字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般質樸。
從大學開始,我就有寫週記和月記的習慣。翻看從前的筆記本,記錄最多的還是自己內心的變化。多年以來的習慣讓我意識到,自己對於精神世界有種近乎變態的奢望。我總是質疑自己對自己不夠真誠,我也總是懷疑自己可能有精神分裂的前兆。
這種想法表現在行為中,有時是自卑,有時卻是狂妄;表現在文字裡,有時是真心實意,有時卻是虛偽無聊。在這種忽明忽暗的心理變化中,我忽然意識到,對自己真誠的最好表現形式,就是可以坦然承認自己的一切。骯髒齷齪的是我,光明善良的也是我,這其實一點也不矛盾。矛盾的是我想去掉我的骯髒齷齪,這種想法就很不真誠。接受不了自己黑暗的一面,也就無法享受自己光明的那一面。
文字一直都是真誠的,只是我賦予了它不同的意義。在我質疑它的時候,其實也是在質疑自己。這樣的行為顯然對創作不利,作為一個普通人,我應該接受的是,不管我所表達的內容是陽光還是黑暗,它都是我自己內心的對映,是我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