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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很沉重的兩個字。

為錢,為權,為名,為利,一生中,人們不斷地為活著而奔波。

此生為對方的名字而活著的卻少之又少,那是一種境界,一種無我。

《雞毛飛上天》這部劇實實在在地為我們演繹出了這樣一部人間喜劇。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是由真人真事改編,講述著我們現代人也許嗤之以鼻的上一輩的樸素感情。

他們保守,他們簡樸,他們生活中是家長裡短生活瑣事,是柴米油鹽醬醋茶,他們的生活貌似毫無趣味可言。

他們沒有詩和遠方,沒有浪漫。

等到耄耋之年,回首人生,看到的是原來他們早已走到遠方。

他們的生活就是詩,他們蒼老互牽著的手即是浪漫。

而我們吵嚷著年輕就要詩和遠方,要浪漫,卻在年年攀高的離婚率面前那麼的蒼白與可笑。

錢學森曾問蔣英:

你是否感到委屈與遺憾?

蔣英的答案是:

中國和中國人民可以不需要歌唱家蔣英,但需要科學家錢學森,我,倍感榮幸,不是你的國士身份,而是蔣英的丈夫,最美好的年華在寂寞謊言被懷疑中度過,我從未懷疑過自己的丈夫。

錢學森沒有作答,只有深深一吻,那時他們已將走完人生。

玉珠,駱玉珠,你去哪裡啊?我找了你八年了,你怎麼不理我咧,是我啊,我陳江河,你到下一站,你下車好不好?

陳江河在尋找駱玉珠的八年中,他一遍遍地想著再見駱玉珠時,要用什麼樣的話語告知駱玉珠他有多麼想她,他有多麼愛她,他有多麼離不開她。

當隔著火車真正見到駱玉珠時,激動,興奮,失而復得的複雜心情,陳江河短暫失語了。

他想吼出來,這八年的壓抑委屈,讓他用盡全身力氣大口呼吸,然而見到駱玉珠帶來的興奮最終只是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當陳江河回過神來,本能地害怕了,害怕再失去駱玉珠。

最終靠著本能呼喊了這一段平白無奇的話語,還不忘為這段話語加個註腳。

他隨身帶著他們共同在上面畫了小人的磚頭,見到磚頭,駱玉珠終於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個從小被父親賣給人販子的姑娘,為了生存堅強,衝動,暴脾氣的姑娘終於紅了眼眶。

他們本就該在一起的,在十幾歲的年紀,她就熬糖,他出去換雞毛,他們從那時候起就知道和對方不是友誼。

他們共同分一個饅頭,他們共同知道要去襪子廠買廢料做拖把。

只因為別人一句她不能耽誤陳江河的事業前程,她便離開了他,結婚生子一躲就是八年。

她看到那塊磚頭時,她不需要陳江河的甜言蜜語了。

她知道,他這一生選擇了為她駱玉珠三個字活著,可以拋棄一切。

她終於不能再拋棄他了,雖然她知道自己只是個帶著前夫孩子的寡婦。

媽,我們去哪?

叔叔去哪我們就去哪!

我們不回家了?

現在是回媽媽的家。

駱玉珠的答覆不論什麼時候聽來都讓人心中一陣悸動。

她是被父親賣給人販子的姑娘,她是帶著孩子的寡婦,家這個字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想,在她心裡,陳江河就是家,家就是陳江河,沒有一個跟愛有關的字眼,這句話卻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愛。

想起了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

較之張愛玲所處的時代,編劇在我們這個時代觀點亦更加激進。

編劇筆下的紅玫瑰駱玉珠,較之原文的王嬌蕊離異帶著孩子只能再嫁給一個普通人,編劇還是把她還給了陳江河。

一如駱玉珠老年時種的那滿園玫瑰,苦盡甘來,嬌豔無比。

楊雪這個白玫瑰則較之原文的孟煙酈更加悽慘。

她出身豪門貴族,一生都摯愛著陳江河,為他守身如玉,卻始終沒有得到過陳江河的愛,一如月光照亮了黑暗,然而始終離塵世相隔萬里。

當陳江河將找尋了八年的駱玉珠帶回襪子廠時,紅玫瑰第一次遇見了白玫瑰。

帶刺的紅玫瑰遇上溫柔的白玫瑰免不了一場交鋒。

楊雪有她自傲的資本,她出身豪門,陳江河現在的事業都是她們楊家給的。

而且陳江河也答應娶她了,一如月亮高高在上,照亮著還在黑暗中奮鬥的陳江河的前程。

所以她直截了當地對駱玉珠說你太自私了,你結過婚了,有了孩子,可陳江河一直單身,對一個男人而言最重要的是前程地位。

駱玉珠只是笑了笑,人心裡想要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給楊雪講述了他們的苦難,看著聽完只是一臉懵的楊雪,駱玉珠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因為她知道楊雪對陳江河的愛也就僅此而已了,她永遠無法與陳江河有共情的能力。

那是來自苦難艱難中的滋味,一個讓陳江河這輩子都擺脫不了的東西。

陳江河是孤兒,被陳金水撿回來的孤兒,吃陳家村百家飯長大,常笑自己是一根雞毛。

如果說駱玉珠是陳江河的生存的必需,這份對普通樸素農民救命感情的眷戀是陳江河的生活動力。

陳江河做任何事情都很果斷決絕,唯獨陳家村的村民和駱玉珠產生矛盾時會讓他分裂。

駱玉珠讓楊雪獨自享受著咖啡,因為楊雪永遠無法與陳江河共享一個窩窩頭。

駱玉珠沒有看錯陳江河,當陳江河當面拒絕楊雪父親時,楊雪父親很震驚,也很疑惑。

在他眼中,賠本的買賣是沒人做的,為了一個帶孩子寡婦拒絕他白富美的女兒,拒絕他的資金,他是看不明白的。

於是半挽留半威脅告訴陳江河,如果拒絕,那就不是一家人了,就得說兩家話了。

陳江河沒有說什麼,只是拿了一個商標註冊的檔案交給楊父。

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但這個牌子他早註冊了的,他要帶走,那是一個叫玉珠的襪子商標。

楊父沒再說什麼,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這個牌子說明了一切,這個牌子沒什麼門道、講究,單純就是那個寡婦的名字。

陳江河什麼都不要,離開他傾盡全部心血的廠子時,旁人對駱玉珠說,陳江河也算是為你淨身出戶了,帶刺的玫瑰總是扎手的。

駱玉珠自信回答:

算他陳江河有眼光,今天他失去的,我駱玉珠10倍百倍地賺回來。

陳江河帶著駱玉珠娘倆回到了他們最開始的地方——少年時陳江河給駱玉珠租的房子裡,送他們回來的朋友不懂。

陳江河說:

人,是從這出去的,還是要回到這裡。

駱玉珠眼眶紅了,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傷,或是兩者都有。

這是他們之間約定,就是在這裡,少年時駱玉珠對陳江河說:

自從我媽沒了以後,我第一次有了一個家。

是的,母親死後,他被父親賣給了人販子,將她將垃圾一樣丟下。

還是小女孩的駱玉珠害怕懷疑著一切,為了保護自己,她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為了生存,她潑辣,好勇鬥狠。

即便這樣,她依然害怕,她用最兇狠的外表包裹著她最脆弱的內心。

世界對她太過殘忍,讓她慢慢地變成了一個鬥士。

她外表無所畏懼,然而她內心卻極度懼怕。

如果說在所有恐懼中,她最不能接受的應該就是被拋棄了。

因為母親的早逝,父親的惡劣,家,就是她心中最渴望的東西。

她又是幸運的,她早早地遇到了陳江河,這個再次給了她一個家的人。

當陳江河與駱玉珠領結婚證時,我真的很感謝殷桃奉獻的影后級演技,那種心酸悔恨失而復得的高興,種種情緒都湧現在臉上。

駱玉珠應該是心酸的。

她明明愛著陳江河,陳江河也愛著她,卻因為楊父的一句話,她配不上陳江河而深深地自卑且懷疑自己與陳江河的感情。

這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卻得不到一點點鼓勵。

她應該是悔恨的,大雨瓢潑中她已經接通了陳江河的電話,卻不敢說出來,最後只落得轉身離去嫁做他人婦。

她也是高興的,這麼久了,身為寡婦帶著孩子的她,陳江河依然如故地愛著她。

如果說駱玉珠是幸運的,那麼,陳江河是獨一無二的。

這是一個真正追愛的男人。

他的愛人從哪裡出走,他就要把他的愛人接回到哪裡,重新開始。

不管他自己現在是什麼樣,也不管他的愛人現在是什麼樣,他只知道他曾經失去了她,他要把他們失去的時間與愛情找回來。

他唯一一次霸道就是找回駱玉珠後對她說的:

以後我在哪,你就在哪。

這是他自己的救贖——他是駱玉珠的一切,他的一切都是駱玉珠。

駱玉珠實現了她的諾言,陳江河失去的事業,她幫陳江河十倍百倍地賺了回來,陳江河變成了陳董,駱玉珠變成駱總。

人們常說共患難易,同富貴難,柴米油鹽沒有消磨他們的感情,於是便讓他們碰到真正的考驗。

隨著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陳江河佈局歐洲,在歐洲進建中轉倉,結果被綁架要三千萬美金贖金。

在家裡沒錢的情況下,駱玉珠自己一個人直接飛到歐洲見綁匪,要求用自己交換陳江河,理由是陳江河是董事長,只有他能拿到錢。

駱玉珠此時知道自己家裡沒錢了,只想用自己換陳江河的命。

當歷經辛苦被救出來時,她只說了一句話:

我這輩子就活三個字,陳江河。

每看至此,何復多言?

生活中,有些人嫁給了現實,有些人嫁給了愛情。

駱玉珠被現實打倒過,但是她最後依然嫁給了愛情。

陳江河和駱玉珠夫妻倆從商場到情感上契合得完全是為對方而生。

駱玉珠的“我這輩子只活三個字:‘陳江河’;陳江河的“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會在哪裡?”

這句臺詞最終呼應了夫妻倆都鍾愛的那首《我只在乎你》。

陳江河與駱玉珠雖是電視人物,卻有原型,每次看完總有一個想法在腦中晃悠揮之不去,平常夫妻之間到底該對生活採取一個什麼態度呢?

攀比?追名逐利?

誠然,平凡的我們有太多不得已,房貸,車貸,孩子,逼著我們不停地往前走。

做生意的怕賺少了,上班的怕沒有升職加薪,銀行準時到點的賬單要付,孩子生養教育也是少不了,領導客戶,親戚朋友迎來送往......

漸漸地,我們似乎忘了當初為什麼要結婚。

明明是因為你,所以我想娶你,明明是因為你,所以我想嫁你。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吝嗇?什麼時候我們開始忘卻你?不能只花那麼一些時間只是因為你呢?

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再重拾那句話:

我這輩子只活一個你!

~END~

(圖/網路)

在文字的陪伴中傾訴一顆不曾叛離的心

堅信成長才是女人最終的歸宿

願你能在我的文字裡感受到溫暖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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