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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陽山水美文系列(19)

稻香

錢旭君

天氣漸漸轉涼,一出太陽就是一片秋高氣爽的好風景。我就會傍晚時分去金橋北路一帶散步,走過骨傷科醫院後,眼前就會出現大片金色的稻穀,在黃昏的夕陽下散發著刺眼的金光。這讓我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似乎有一股久違的感覺,瞬間讓我感到溫暖。

記得兒時,才上小學,每到這個季節,就會有同學來叫去割稻子。在那個年月,割稻子是一種友誼的交流,如果不是特別要好的同學還不會來叫你去他家割稻子。每次我總是割的最少,因為我家的農活不多,大多是父母親包辦,而我小時候又體弱,所以父母也很不會叫我去幹農活。

幫同學家割完一塊田的稻子後,同學的媽媽總會做上一大桌子的好菜,不僅有紅燒肉,有時候還有白斬雞。同學媽媽總是會把一個大大的雞腿夾到我的碗裡,熱情的招呼我。記得,那時候和我要好的同學是在前村一位姓鐘的女孩。她長得黑黑胖胖,手勁特別的大。每次我剛到她家,她就早就幫她爸爸一起磨好了割稻鐮刀,她常常會把鐮刀舉到我面前晃一晃。鐮刀閃著瑟瑟的寒光,就像她那雙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睛裡透出的光彩。

莊戶人家,講究的是稻子割得快,稻茬割得整齊又短,遠遠望去就像給一大片稻穀剃了小平頭。而我總是把稻茬割得又長又短,參差不齊。這就苦了到時候種油菜的同學爸爸。因為稻茬割得長短不一,就很容易刺到腳,也不容易給油菜苗打坑。所以,每次給她家割稻,我同學總是在我的屁股後面或前面取笑我,說我就像一個蹩腳的剃頭匠,把稻田剃成了“瘌痢頭”。

圖南門街丨拍攝王蓉珍

等到稻穀全部割好,就開始打稻穀。幾十年前,還很少有馬達帶動的打稻機,大都是用人力腳踩的打稻機。那可真是一個力氣活,每一把割好的稻穀從地上拿起,然後放進打稻機,一隻腳也不能閒著,必須用力的踩著打稻機的腳板,這樣才能帶動滑輪把稻穀從稻草上脫下來。這活,常常一干就是一下午,等到夕陽西下,終於可以回家。勤勞的同學爸爸,還要把打好的帶著一些稻草的穀子裝進蛇皮袋,用獨輪車運回家。運回家後不能馬上吃晚飯,還得把穀子攤在地上,避免穀子受潮發芽。所以,我媽媽常常說,莊戶人家的活計就是一年四季忙到頭,沒有閒得時候。

但是,等到稻穀全部曬乾揚穀後,有一件事是我最喜歡的。那就是吃新米飯。那新米飯可真好吃啊!就是現在十幾元一斤的東北大米也沒有記憶中的新米好吃。每次,新米掀開鍋,一鼻子的清香老遠就撲過來,好像不用下飯菜,就能吃上兩大碗。

而如今,這些記憶都已經成為久遠的過去。父母親年紀大了,也不再種稻穀。我在城裡工作,也很少有機會重新感受割稻子時,收穫的快樂。看著眼前這一片片金色的稻田,不僅心中一熱。想起周杰倫在歌曲《稻香》中的幾句歌詞:為自己的人生鮮豔上色先把愛塗上喜歡的顏色/讓自己快樂快樂這才叫做意義/童年的紙飛機現在終於飛回我手裡.......

作者簡介

錢旭君,筆名草根,旅居雲南五年。2008年長詩《1314便調集》曾獲得《原創力量》愛情詩歌比賽二等獎、2009年散文《老屋》獲得漢江文學徵文散文類二等獎,2010年散文《上樑》、《外婆》、《那年十九歲》、《深秋的愛》收入北京現代出版社青春閱讀叢書系列。2011年提名第十九界柔剛詩歌獎。2011年參加第一節“橫店網路精英論壇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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