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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如麻,想不出該從何說起。因為太多的感覺,總是抓不住。昨晚一夜沒睡,想了很多,關於那個地方。出生,長大,又離開的地方。還有那些曾經在一起的故鄉人。剛才睡了會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一直在跑啊跑的,路上遇見了那些村中樸實的人們。還有已經的作古的老爺爺老奶奶。他們的身影是那麼真實,可是跑到了終點,再也沒有見到他們。大口喘著氣,疲憊的身體,想來,是夢。

懷著小小的傷感,下床。開啟電腦,聽著許巍的《故鄉》,心裡,腦海裡,身體裡,彷彿又回到那個小小的村落。

還依稀記得,在自己剛剛有記憶的時候。總會看到鄰居家文芳嫂子時常端著一碗好吃的,送到我家來。有時候,是剛剛長好煮的又嫩又香的甜玉米,或者有時候,是燉的野味十足的小家雞,太多太多的佳餚.....那種吃在嘴裡的感覺,等越長越大的時候,一點點變淡。剩下的只是一點勾勒的回憶。最美的還是夏末秋初的雨天,如若是濛濛細雨,便開心了那時我們這些孩子。一群群的去草垛,去頹廢的牆垣,開心地尋找活潑的小蝸牛。有的找了很多,存了一小瓶,有的找了三五個,但找的時候那股執拗認真的樣子,誰也不輸誰。這種執著的感覺,等越長越大的時候,也越來越淡。歲月,也許剝奪了我們很多。

我們開始懷念的時候,也許是開始成熟的時候。當自己離家走了很久很久,很遠很遠,回頭看看,那個家,那個故鄉。只能在回憶裡還認識。那片熱土,那輪驕陽,那兩三顆村口的老槐樹。老槐樹下那些年老的老人倚在牆邊,透過樹的空隙落下的陽光,暖暖地曬在他們被歲月刀削般的臉上,那般安詳,那般舒暢。高中的時候,每次回家,路過村口,都會看到他們正在高談闊論地講著,看到我走到,都不約地衝我微笑著。大學了,回家的時候開始論次。每年也就一兩次,再次路過村口的時候,感覺少了點什麼,又感覺自己陌生了許多。偶然聽到,唉,昨晚夢見老李了,那盤棋還是輸給他了,看來得去那邊找他將他個軍了。看到我時又抬頭說,這孩子是哪的,或是這是誰家的孩子。老槐樹下的那些老人少了,回家路上的我陌生了。他們或許還記那個光著屁油滿街跑的小孩,他們已不記得這個戴著眼鏡穿著整潔走在回家路上的我。

小學的時候,在課堂上,把那些詩句背得滾瓜亂流,但總是很難理解,為什麼當時李白要舉頭望明月,才能低頭思故鄉。老師翻譯了很多,也解釋了很多,總是迷惑。又是那個失眠的夜晚,不經意間抬頭,看到遼闊夜空那輪明亮的圓月,突然溢位了那個幼時圓月下,一起老槐樹下乘涼的景象。低下頭陷入深深的回憶。“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原來是這種感覺。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或許,是對一起生活的鄉人最好的回憶。

夜,異鄉的夜,深邃而寂寥。風,異鄉的風,凜冽而無情。無助閃爍的孤星,無助搖曳的小樹。茫茫人海,身單影只的我。滿眼的異鄉客,滿懷的故鄉情。待到他時,榮歸故里,那個熟悉陌生的地方——故鄉。

2011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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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最想說的祝福,是願你擁有高質量的親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