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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夢到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草原,被狂野的風,掀起一角,

山脈,在雲裡出沒,

迂迴的鷹,好像迷了路,

看看風、看看山、又鑽回雲裡”

有時候,夢著夢著,就夢迴了新疆

這些年,不論走過多少地方,新疆,還是那個想起來就會內心顫動的地方。

有時候,夢著夢著,就夢迴了新疆。

我夢見,喀納斯。

淡藍色飄渺的晨霧,混在風裡,一道道,劃在臉上是瑟瑟的。

我夢見,那拉提。

那片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的草原,坦蕩的,沒有一棵樹能擋住烈陽。

我夢見,那年夏天。

沿著獨庫公路一直開,山的盡頭還是山,路的盡頭還是路。

夢裡的新疆,依然遙遠而熟悉,像一匹脫韁的Mustang,處處奔騰、踩踏,

轉眼是黛青的山、窪藍的湖、還有那座城裡不願醒來的人。

我的一個新疆朋友說:生長在這片土地上,從不羨慕任何人,我眼睛看到的一切,就是世間最美的風光。

“河谷漫起晨霧,炊煙在玫瑰色的天空升起。”

新疆,狂野而溫柔、浪漫而灑脫。

溫柔,是春,花海給它的。

“第一朵鑽出的,是天山腳下的野百合,像一縷出竅的魂魄,終止了冬眠與雪藏。

繼而,是山谷、溝壑、馬蹄下生出的杏花,紅花、不知名的野花。

還有,卷著法式情調的薰衣草。”

狂野,是夏,草原給它的。

“風翻過一座又一座山脈,躥進草原、躥進了我的身體。

駿馬上的哈薩克族小夥兒,趕著羊群、趕進了黃昏。

只剩下蒙古包,孤零零地,躲在陰影裡。”

灑脫,是秋,風給它的。

“樹梢上第一片葉子墜落的時候,風就已經走了幾千裡。

吐魯番的葡萄熟了,戈壁是甜的、沙漠也是甜的,

風吹來牧場、村莊,唰的一聲,讓天色亮了一下。”

浪漫,是冬,雪給它的。

“雪不來,就不安靜,莊嚴的像帶著白手套,撫過那山,留下不能溶解的白;抹上那片村莊,像是冒煙的黑咖啡澆上一層雪頂。”

它狂野、浪漫、溫柔、灑脫,

它偷走了世間最美的四季,留下的,是錯亂的時空。

這裡的空間是錯亂的,

忽而雪山、忽而沙漠,轉眼草原、轉眼湖泊,

似是你心中所想,下一秒都會跳在眼前。

一會兒,走過草原上,哈薩克族的氈房,

一會兒,看見天山腳下,跳舞的維吾爾族姑娘,

還有杏花樹下,坐著的塔吉克族老人

......

這裡的時間也是錯亂的,

或許,你會看見傍晚十一點日落的仲夏,

啤酒、烤肉、卡瓦斯......

夜越深,燈火就越通明。

或許是十點鐘天才亮的凜冬,

也難怪,現在7點起來上網課的孩子,

要說自己比新疆的雞起的還早了。

而恰恰就是這令人錯亂的時空,

才讓這片土地承包了所有的瓜果飄香。

“100噸庫爾勒香梨、210噸阿克蘇蘋果、2376箱紅棗、3570箱核桃、85.6噸牛奶、7萬個饢,還有108噸洋蔥......”

就連捐贈,也真真是坐實了瓜果之鄉的名頭。

這裡,風骨峭峻,四時充美。

這裡,瓜果飄香,縱馬逍遙。

這裡就是新疆,那個長在我夢裡的,流浪者的故鄉。

很多人心裡都有一個“新疆夢”,它讓人夜夜朝思暮想,

哪怕只是剛剛離開,就開始想念。

有時候,想著想著,忽然,就想去新疆了。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天很藍、馬很烈,花要開遍一整個草原,

人們說一個地方多遠,跟著馬跑一趟就知道了。

清晨,坐在山坡聽奶牛吃草;傍晚,躺在草地,伸手就夠得到星星。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峽谷很深,崖壁很峭,每一道斑駁的皺紋,都住著風。那是自然給它刻上的,而且會一直刻下去的,峽谷的年輪。

等夜深了,看看遍野的星星,月亮掛在空蕩蕩的戈壁。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天很長,日落很晚,站在西大橋的街頭就能看見雪山。

車窗外連綿的不止有雪山,還有滿山的牛羊。

烏魯木齊這座城市,遠比你想象的美好。

忽然,想去新疆了

吐魯番的葡萄很甜,西瓜很大,牛羊格外肥壯。

夏天,圍在一起吃著西瓜,抓一把葡萄乾;秋天,喝著磚茶,再摘一串‘玫瑰香’。

葡萄架下,是一代一代,不曾從這裡離開的人們。

忽然,想去新疆了

賽里木湖很藍,水很清,一個個搖著尾巴的神祕傳說躲在湖底。

背靠雪山,面朝花海,這是“大西洋的最後一滴眼淚”,這片土地人們心中的海。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山很高,樹也很高,高高的山託著高高的樹,衝進雲霄。

Sunny照進山坡裡的白樺,卻照不進躲進雲霧的針葉林。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風很狂,達阪城的風車總也不停。

沙礫轉個彎跌進山谷、埋進沙漠,風沙下面埋著的是Murano、尼雅、一座座迷城......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光影很美,喀納斯像裝在罐子裡的油畫。我想從清晨看到日暮,從春夏看到秋冬,一年又一年。

春天,跟著牛羊轉場,穿過幽深的山谷;

夏天,看黛色的山、碧色的水,天地間一片蒼翠;

秋天,追著水波的光影,在斑駁的林間躥跳、嬉鬧;

冬天,隨著萬物,蜷縮在水墨的山水裡。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酒很烈,維吾爾族大叔告訴你:一口大烏蘇,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瓶子一倒,才看清那上面寫的是:nsnm。

不知道再喝多少次,能不被它撂翻。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姑娘很美,長長的辮子,披著艾得萊絲綢,跳起舞像春天的花一樣。

新疆有多少個巴哈爾古麗,可能她們自己也說不清,

但穿著笨重的行頭,在患者心頭起舞的,就是最美的那個。

▲武漢方艙醫院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巷子很香,飄著烤肉、烤包子、烤腰子、羊肉抓飯、大盤雞、拉條子、丁丁炒面、炒米粉、丸子湯、胡辣羊蹄,

還有切糕的味道。

忽然,想去新疆了

那裡的生活很簡單,太陽升起又落下,牧民哼著歌騎著馬。

哈薩克族老鄉去趕一場熱鬧的巴扎,喀什老城的巷子裡,住著一雙雙愛笑的眼睛。

有時候,就這樣想著想著,忽然,就想去新疆了。

想念那望也望不到邊的草原、想念抬眼就能看見的雪山、想念那片土地上勤勞、善良的人們。

新疆,真是個讓人魂牽夢繞的地方啊。

它遙遠、豁然、爽朗、粗礪,偷走了這人世間一切的美好,讓每一個人都心甘情願地為它臣服,那是夢裡最遠的遠方,是關於旅行的終極想象。

我,想著想著,忽然,就又想去新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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