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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光照撫的陽臺上,我和朋友小佳泡著甘香的單叢茶,看著滿園茂盛的花木,讓我想起了人生,談論著往事。

有一段時日因為失去親人而陷入悲傷的漩渦,無論白日還是黑夜,當我聽到街頭巷尾播放的歌曲,只要是稍帶悲傷亦或是低沉的,一剎那間,好似失去堅持生活的勇氣。每當拿起那一張張蠟黃的相片,手機裡播放的那一首首憂鬱的歌曲,站在視窗目送遠處的日落,一直遊離在回憶的大海之中。

於是,我選擇了隱匿,最大限度上不去觸碰那塊痛楚還未結痂的傷疤,長此以往,我好似失去了靈魂的軀體。

品著香茗,微風輕輕鋪面而來。

“聽你說了這麼多,你是怎麼度過這段煎熬的歲月呢?”

“或許生活便是如此,我一邊往心底裡收藏,收藏著千愁萬緒,一邊奮發振作,畢竟生活終要繼續。所以我開始寫作,也唯有如此,開心才會如約而至,在頹廢之時,也唯有寫作,才得以振作早已萎靡的心。我希望把悲傷記錄下來,希望把難以割捨的那一份心情記錄下來,最後不斷修煉語句,等到功底瀟灑之時,我便要像那雄鷹一樣扶搖直上九萬里。經過這樣一段時間,心,自然明朗起來。”

慢慢的,在無心插柳的寫作記錄下,我漸漸的看清了悲傷的本質。筆下所描繪的構想,那些由一字一詞疊加而成的句子,構成一個個觀點,這些觀點,猶如殘磚斷瓦的老屋旁那一棵小草,在貧瘠之地憤怒的生長。

當我與小佳說到這裡,小佳放下茶杯,微笑的說到:“或許這棵拼命長大的小草,就是在悲哀中長出的希望,即使走在奔潰的邊緣,依舊在悲哀中尋找希望,哪怕是貧瘠不堪的泥土。”

歷經此次明朗之路,憂傷的心境得已悄然轉化,從這個時候開始,即使在老厝的角落裡聽見老式收音機播放著憂傷的歌曲,即使在街角轉角處撞見令人悲傷的事情,按照原本的行為,本應轉頭離去,尋求躲避。但是此刻,我選擇佇立面對,面對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直視生活拋給我的各式難題。譬如,身邊親人的離世,原本是沉浸於痛苦的漩渦,現在在哭泣之後,我選擇安靜的思考,不逃避死亡問題,從容正視死亡。因為生命本身便是包含著死亡,如同陽臺前花盆中那一片片枯黃的樹葉,從發芽到長大,然後變成綠油油,最終被秋風吹落,與泥土融為一體。

小佳說:“剛剛進到你的書房,凌亂不堪,應該像這滿盆枯葉一樣,該收拾收拾了。”

聽了小佳的話,心裡十分觸動,於是,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清點了書房各式物品,進行了斷舍離。

收拾完之後,靜坐在書屋的木椅上,靜思,收拾書房的過程,其實是一種修行與修心。當小佳發現書屋需要清點時,不去以各種理由與藉口進行逃避,而是正視他、清點他。這與我們的心也是同理。

內心早已凌亂不堪,想要改變心境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一件一件拿出來,直面思考。處理書屋也是如此,把所有東西擺在桌面,然後俯視、瀏覽,把早已經閒置失去價值的進行拋棄,把凌亂的書本進行歸位。如果不經過清點,依舊讓書屋混亂不堪,那麼這種亂象只會愈來愈亂。

說到修行,在《莊子·大宗師》便有這麼解釋道:“彼何人者邪?修行無有,而外其形骸。” 成玄英 疏:“彼二人情事難識,修己德行,無有禮儀,而忘外形骸。”我常常會想何為修行?簡單點說,修行就是清點自身不良習氣的一個過程,這注定是一場漫長的旅途,是一場孤獨的旅途。若能不被世間萬物的瘴氣所迷惑,不被情緒所左右,這便是頓悟。就像《妙色王求法偈》所說的:“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因為我們從呱呱落地之地便有了貪愛,有七情與六慾,所以便會給我們帶來憂慮、快樂與恐怖。若我們放下心中的貪愛念想,我們的心中自然也就能達到無憂無懼的境界了,這便是修行,也是修心。

將小佳送至路口,我忍不住想起佛家的一句話對著小佳說到:“一切重罪悉解脫”

送完小佳,走至門口,正值風雨交加,深乎一口風雨氣息,緩緩仰望天空,我想,在狂風暴雨過後,終會有晴空萬里無雲的一天。房間雖然凌亂,心中時常不安,只要時常清點,總有理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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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下輩子,都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