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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禦機制:你與自己生命裡重要的他人的互動習慣會說明你一向使用的防禦機制。

我們每個人都會發展出專屬於自己的一系列防禦模式,用於應對人類共有的情緒。不同的文化會對某些情感抱以寬容或譴責,因而造就了我們各異的性格,以及我們規避不為社會所接納的情緒的不同方式,但所有的人都在和以下人類經驗中固有的基本挑戰做著鬥爭:

1.需要或渴望與他人取得聯絡,並依賴他們滿足我們的需求;同時也要在這些關係裡體驗挫敗、失望或無助。

2.應對讓人難以平復、時常感到痛苦的情緒問題,譬如害怕、焦慮、憤怒、怨恨、羨慕與嫉妒。

3.在人際交往過程中,自我感覺良好,對個人價值充滿自信。

內心極度的渴望,因恐懼而壓抑的憤怒,毒害身心的嫉妒或猜忌,令其意志削弱的羞恥及其他情感。當他們面對這些強烈的情感時,因不知如何與之安然相處而選擇了迴避或壓制

這裡便存在著防禦機制的兩面性:防禦本身對我們每個人都是必需且有益的,它可以幫助人類積極應對那些不可避免的痛苦,但當它們太過根深蒂固時,反而會阻止我們觸碰自身所需要面對的情緒問題。

當一些訪客發現他們失去對自己情感世界的掌控感後,他們要麼封閉自我,找出若干讓自己逃離情感的方式,如莎倫選擇了暴飲暴食;要麼完全受自己感情支配,像艾丹一樣經常任其吞沒。

當你封閉了對自己需求的覺知,你就不可能與他人發展出真正的親密關係。

就其本質而言,一切防禦機制都是我們為逃避痛苦而向自己撒的謊逃。

逃避使你失去了學會處理生命中類似難題及由其帶來的一切間接性破壞的機會

若我們從一開始就回避某些無法承受的痛苦感受或事實——即採取防禦機制——我們今後便會自然而然抗拒任何有可能喚起那份傷痛的事物。有時候我們之所以會排斥一種觀點,只是因為它與我們的現狀不符。但在有些時候,我們抗拒是因為感受到了威脅或痛苦。在後者這種情況下,我們對某個觀點的抗拒揭露的才是自身的防禦機制。

人是這樣一類靈長目,擁有漫長而感到無助的嬰兒期,和更加漫長而依賴的童年。

只有經歷了痛苦,方能真正醒過來。

——卡爾·榮格

注:這裡指的是穿越苦海,而並非經過苦海,在苦海中涼涼了。

很多成年人害怕那些全新的和不熟悉的體驗,這些恐懼讓我們儘量繞開風險,在面對未知時,緊抓住熟悉感不放,不願嘗試新工作,展開新的關係,甚至不願嘗試新發型。很多人日復一日地生活,害怕打破以往的模式,去做計劃之外的事情。這其中原因或許很複雜,但在改變時感到焦慮通常是原因之一。對意外的、不可預知的情緒的恐懼常常觸發防禦機制,後者會將這些還未製造麻煩的感受先從我們的意識中剔除。

他們從未對他們所在的世界發展出基本的信任感和安全感,他們的內心會對可能發生的事情充滿焦慮,更別說因信任而來的自信了,他們反而會有一種深深的羞恥感。而這種羞恥感不同於後天形成的另一種羞恥感,即來自我們生命中重要他人的羞辱,還有別於我們有時違反那些大眾認同的社會行為準則而感到的羞恥。這種因對父母感到徹底失望而來的羞恥,動搖了我們對自身存在的意義,傳達了一種我們與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是有缺陷的,甚至是畸形的訊息。

羞恥感是童年被滿足感匱乏的嚴重後遺症,是一種最強大同時也是最難理解的情感,驅使著我們過度依賴自己的防禦機制。

揹負著羞恥感與受傷感覺成長起來的我們,通常會擁有強烈的嫉妒與妒忌情感。在面對那些取得某種形式成功,實現了目標,在經濟上趕超了我們的人時,經常會激發出我們強烈的羞恥感與“次等”感,從而對這些人產生厭惡。他人擁有的東西——無論是人品、關係,或者是物質——總之是那些我們認為自己不可能“擁有”的想法,多少會讓我們想要去貶低擁有者,效仿他們的成就,甚至還想要把他們“切塊”洩恨。

即便是沒有遭到這種羞恥感殘害的人偶爾也會嫉妒。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說,嫉妒是一種正常的情感體驗,它會教我們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並可能激勵我們為之努力。嫉妒可以是當知道他人擁有我們也想要的東西時感到的輕度痛苦,但不至於導致我們厭惡那個人,或想把對方撕碎如若在此時混合進去羞恥感,嫉妒便變得讓人不堪承受,具有嚴重的破壞性:為了擺脫這種感受,我們可能產生消滅對方的強烈念頭。

那些在情感上與物質上始終從父母那裡得不到滿足的人很少在他們的成人關係裡有安全感。在一個人看來只是輕微、轉瞬即逝的妒忌,對另一個人可能就是邁不過去的坎兒。

而若我們有很深的羞恥感,妒忌會變得複雜,因為我們會懷疑自己是否是被愛的,會恐懼我們的創傷與缺陷讓自己不值得他人去愛。妒忌有害,因為我們害怕自己的“真相”在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來前,就被他人拒絕拋棄。

嫉妒與妒忌是正常的情感,只有當羞恥感摻雜其中時,它們才會變得令人不堪承受。

或者我們還有可能表現得對他人過於同情,太在意他人的需求。在一些家庭裡,父母甚少給予孩子情感上的滿足

(他們自身在情感上就沒得到過滿足,極度匱乏情感滿足)

孩子長大後會認為,只有透過先滿足他人需求的方式,自己的需求才會被滿足。他們可能在付出時顯得無私,但這種共情力要遠比表面上看起來弱很多;更多的是為了構建起理想的自我形象,以對抗羞恥感,只是為了滿足自己那些未被滿足的需求,不是真正的慷慨。

感恩他人,愛他人的能力,以及對他人的共情能力源自一個足夠好的成長環境;關注自我或假性無私則是情感上過度匱乏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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