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已去世多年,似乎他早已遠離我們而去,隔岸於另一個世界。
可每每閒暇時節,不經意間回想起父親,他那音容笑貌,可又清晰如昨。一點一滴,又讓人分明感到,我正在走近父親。
記憶中的父親總是穿著,有些退色的,黑色或藍色的粗布衣裳,甚至有些拉里邋遢,就連許多時午夜夢迴,也一直是那般模樣。
這些年來,父親的模樣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時而近在身邊,時而又隔岸相望。父親生命裡那些看不透、解不開的謎團,隨著歲月的淘洗,漸漸覺悟於心。
走近父親,他有些邋遢深色粗布衣衫裡包裹著冀望於兒女能夠光鮮靚麗的期待。
走近父親,他在那物質匱乏時期對緊俏食品的所謂反胃,過敏。都是在為我們能夠多留出一些份額關愛。
曾坐在父親肩上招搖於世,孰不知父親為我們託舉的是他窮於一生的希望和夢想。
病重時,父親曾拒絕冶療,他不願把鉅額醫療費留在身後。一生簡樸的他,甚至沒有給我留穿一雙新鞋的記憶。他的光頭是自己用兩面鏡子自己持刀挮的。家中粗拙的桌椅出自他手。他最精緻的作品是在患病期間為孫女打造的一輛童車。歷經數十年孫女早己長大成人,童車如舊,斯人何在!
走近父親,他簡樸勤勞的生命裡,有太多讓我們感知生命意義的東西。使我們受益於在人生過往中所經歷的那沉浮起落。
隨然,我也許未能活成父親所期望的樣子,但所幸自己的生命或多或少己有了些父親的影子。活成一個平凡平常之人也未嘗不是人生之幸。
走近父親,一個平凡人,一棵平常心。
可伶天下父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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