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冬天,天寒地凍,大雪阻礙了交通。一個男人冒著刺骨的寒風在山路上行走。後來,他碰到一個旅行家,於是兩人結伴而行。為了節省體力,他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們不知道何時能到達有人煙的地方。半路上,他們看到一個老者倒在雪地裡,氣息微弱。老者哀求他們:“帶著我一起走吧,要不,一會兒天黑下來,我會凍死在這裡的。”旅行家不耐煩地說:“我們自身都難保,哪還顧得上你呢!興許待會兒還會有人來的。”男人見老者可憐,只好自己揹著老者向前走。旅行家見此,默不作聲地走在了前面,沒有等他倆。走了一段路後,男人累得氣喘吁吁,全身被汗水溼透,可熱氣竟暖化了凍僵的老人,兩人就彼此用體溫取暖。
兩個小時後,男人隱約看到前面雪地裡躺著一個人。走到跟前,他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只顧自己活命的旅行家僵硬地倒在雪地裡——他凍死了!
碰到陌生人落難,你會伸出援助之手嗎?大多數人的想法可能都跟旅行家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確,花樣翻新的騙局讓越來越多的人只知“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樣的情況的確令人擔憂,良知、道德、愛心越來越少,這種現象會讓社會陷入黑暗,乃至崩裂。長此以往,我們基本不會再有同情心和助人心。然而,反過來想想,人生在世,誰不會遇到難處呢?假如你對別人的困難袖手旁觀,當你遇到困難時還會有人幫你嗎?
1964年3月13日凌晨3時20分,美國一個名叫朱諾比白的年輕女子行至紐約郊外某公寓前遇到了歹徒行兇。她大聲呼救,附近有住戶亮起了燈,把兇手嚇跑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歹徒又折回來作案。朱諾比白再次呼救。遺憾的是,無人前來幫他,也沒人報警,甚至有些人還開啟窗戶觀望了一下。結果,朱諾比白慘死在歹徒的手中。
如果當時人們不那麼冷漠,而是願意出來幫助這個可憐的女孩,哪怕只是跑出來幾個人呼喊一下,歹徒都可能被嚇跑。然而,就是因為他們的“明哲保身”,一個年輕而鮮活的生命就此完結了。不管同伴死活,只求自己安全,此類事件時常在我們身邊上演。
據美國華文媒體《僑報》報道,當地時間2010年5月16日晚,23歲的中國女留學生姚宇在法拉盛繁忙街區被一名墨西哥裔男子拖入後巷強姦,並被一根金屬管猛擊頭部50次左右。當姚宇顱骨粉碎後,兇徒又殘忍地將鐵管插入她的後腦。事發地點是鬧市,可來往行人卻沒有出手相助,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生。警察在調取錄影時發現,當姚宇被拖進巷內時,有兩三位行人就在一旁駐足圍觀,隨即轉身離去。姚宇尖叫呼救時,曾有多人路過,卻無人停下來解救或報警。紐約華人社團聯席會主席朱立創表示,在人來人往的鬧市區發生這種悲劇,讓他大感“不可思議”,也對民眾的冷漠大嘆“人心不古”。
不知這些因“冷漠”而造成的殺人事件,會不會強烈地撕扯你的神經,如果用“憤怒”“憋屈”等詞來形容看後的感受實在是蒼白得有些可笑。
想起魯迅先生寫過的文章:一個殺頭的場面,圍觀的都是中國人,卻看著自己的同胞被殺,卻個個面無表情。
你可能也有難言之隱以及諸多顧慮,比如,“我又不認識那個年輕人,沒有必要幫他,況且,如果上去幫忙,將來說不定會遭到報復”。或許你承認自己是懦弱自私的人,面對醜陋的現實卻只想逃避。或許你會給老弱病殘讓座,會幫迷路的小孩找到家,會給貧困的人一點點微薄的幫助,但當你面對的是窮兇極惡的歹徒,可能有生命危險時,而你的身後卻有下崗已失去生存能力的父母、嗷嗷待哺的幼兒,所以你不敢無所顧忌、奮不顧身地衝上去。這都可以理解。然而,我們還是呼籲,應該多一些善心和正氣,路見不平一聲吼,救人於危難之中。你想過沒有,當許多人成為魯迅筆下的“麻木的看客”的時候,當大家都不再“多管閒事”的時候,當人們習慣於冷漠和旁觀的時候,傷害也許會落到那些明哲保身、息事寧人的人身上?
人總會把別人對自己的態度“反射”給對方,冷漠也是這樣。人人希望別人行俠仗義,卻個個害怕惹禍上身。集體沉默的結果就是陷入惡性迴圈,先是個體的冷漠,然後發展為群體行為,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在美國波士頓猶太,大屠殺紀念碑上,一個叫馬丁的德國新教神父留下了沉痛的懺悔之語:“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我不說話;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不是猶太人,我不說話;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會員,我不是工會會員,我不說話;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不是天主教徒,我不說話;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看到了吧?今天的幫助就是為自己的明天祈福。幫助別人有時只是舉手之勞,卻能溫暖別人一生,甚至使其幸福一生,有時可能無意幫了人,卻為自己修了一條路。
正如章子怡在《臥虎藏龍》裡面說的:“一個人做了好事,總會有報答的,至於是在什麼時候,那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不要恐懼你的敵人,他們頂多殺死你;不要恐懼你的朋友,他們頂多出賣你。但要知道,因為有一群冷漠的人,只有在他們不作聲的默許下,這個世界才會有殺戮和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