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人們說,小時候的我,不是這樣子的,胖,白,活潑,愛說話,小學還是這樣,到了初中咋就變了呢!變得內向,少動,寡言,像個悶葫蘆,一天到晚不知腦子裡想得啥?這時候的我與小時候的我簡直是判若兩人,原來和女生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的,原來和大人有啥說啥無所不談的,原來和鄰居、同學一見面就笑親親熱熱的……到了初中,一切都變了樣,有距離了有裂縫了陌生了見外了!
上高中,乃至大學時期,我依然保持著內向,寡言,不善交際,有事做還可以,無事做常常一個人發呆,“悶葫蘆”似乎更悶了!別人不跟我說話,我從不主動去講話搭話,即便是與我同住一寢室的舍友,和我一起吃飯的哥們,經常一起打牌吆三喝四的牌友。每逢過完假期返校,見面時大家都爭相訴說相思之苦爭相擺談自己遇到的新鮮事舒心事,而我只能兌個耳朵聽,偶爾也插進去一兩句話。更不會與哪個人勾肩搭背貼臉擁抱,搞一些親暱舉動簡單摩擦。想想那時的我,就是一個只專注於自己一畝三分地的書呆子。知道的,不會怪我,不知道的,會認為我是傲慢無禮的人,長著一顆怠慢的心。其實,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不光對朋友同學如此,對親人也是那個德行。
我的高中生涯是在鄧州十二中度過的,離我家約有10㎞的路程。我曾說過,我是一個笨得出奇的人,上高中了還不會騎腳踏車。人們說,愛哭的孩子有糖吃,會撒嬌的女人有人疼。就是因為不會騎腳踏車,我讓家人受到更多的麻煩成了家人的累贅,也因此得到過分的照顧關心。一年冬天,早晨,天寒地凍,路滑得厲害,我的大哥從家裡甩著兩條腿跑到學校裡給我送錢,50元錢,足夠我半年的生活費和零用錢。我接過錢,哥哥就扭頭走了。我沒有問:“哥哥,吃飯沒有”“冷不冷?”天那麼冷,我沒有讓他到寢室裡暖和一下。這些最基本的禮節、最起碼的問候,這些放在嘴邊的話人之常情脫口而出的話,我竟一個字也沒有提一句話也沒有說!還有,當單薄瘦弱的妹妹吃力地騎著腳踏車一趟一趟往返於學校與家之間,給我送衣服送糧食時,不管是大熱天還是十冬臘月天,我從來沒有問過一句“熱不熱”“冷不冷”“渴不渴”之類的話,不曾為她擦過一滴汗撣過衣服上的一點灰,更不曾為她買過一瓶水。我就是一個這樣不知禮數這樣“渾”的人!一個一點也不知道關心別人溫暖別人的人!一個心裡只有自己不會顧及別人感受的人!每每想起來當年我的不堪與自私,我的心就會陣陣作痛,無論,晴天,雨天,冷天,熱天……
親情需要問候,需要維護,需要珍惜,對那些在乎你的人親近你的人疼愛你的人一樣,不要因為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不要因為那是血濃於水心心相連的人,就可以隨隨便便馬馬虎虎,就可以省掉問候忽略禮節忘記感恩!
我有一親戚,是老婆娘家的哥哥,論起來應該叫二哥。二哥在世時,隔三差五地都要看他的妹妹,逢老人生日、中秋節、春節,一家人都要聚在一塊吃頓飯打打牌,說說笑笑其樂融融!2014年二哥不在了,二嫂是一個從不主動給人打招呼的主兒,兒子老大不小了,也繼承了二嫂的傳統,見到我不哼不哈的也就算了,可見了他親親的姑姑叔子們,也從不放一個屁來!本來是一家人,卻變成了幾家人!本來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咋就生分了陌生了疏遠了!
親情需要互動,友情又何嘗不如此!對待朋友不聯絡不走動,即便是再要好再鐵的哥們兒,也會漸行漸遠杳無音信。
我說過,我是個從不主動聯絡別人的主兒,純粹的茅坑裡石頭——又臭又硬的傢伙!因為這,小時候沒少挨父母的罵和打,媽媽常罵我是一個豬精,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豬精。有事不問不說,問了才說。瞭解的,不會怪,不瞭解的,以為不抬舉人。這種性格,在大學裡表現尤甚。即使是舍友、牌友、飯友,也處得不冷不熱的走得不遠不近的,拒絕別人的溫暖也不主動去溫暖別人,精神上赤裸裸的,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這些年一直漂泊奔波,與朋友們缺溝通少走動,為了彌補,準確的說為了填補自己的愧疚,當朋友們發來共享文章,我都會選一句話作為評論;當朋友們發來圖片時,我都會適時點贊。豈不知這些所謂的“評論”“點贊”所起的作用不過是杯水車薪微乎其微!
親情需要互動,友情需要走動,愛情需要經營,不要以為他們疼你愛你在乎你照顧你,就可以沒有禮節沒有問候就可以充耳不見理所當然!說白了,這世上沒有人欠你的,沒有人應該對你好一定對你好!當你得到他們的關愛得到他們的溫暖時,哪怕是一張紙一杯水一個微笑一次欠身,請你不要漠視不要冷落,千萬不要冷了親人心!
記住,這世上真沒有人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