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人物純屬虛構,切莫對號,否則有“詆譭”領導之嫌哈)
親愛的朋友,我叫王曉雲,一名如草兒般普通的老師。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樣的感受:這世間有些溫暖和美好,關於友情的信念,有時是在一瞬間坍塌瓦解,煙消雲散的。在這個人心如海般深晦難測、瞬息萬變的時代,還是做一個涼薄之人好,太過耽溺於感情的人總是被傷害得最深,覆水難收時方覺一切虛無縹緲。也許人性本就自私,這世上真正懂得愛的人總是如高山雪蓮般罕見。而我此刻最想說的是:對不起,請叫我名字。
“妹妹,你的u盤忘教室了,學生送我這裡了,抽空來拿啊!”第一次聽到你叫我“妹妹”,一瞬間彷彿幽谷密林深處射進了一道耀眼明媚的陽光,頓時我的世界春暖花開,鳥語花香,友情的閘門一下子就打開了。在我看來,這世上能夠以姐妹相稱的人除了血緣至親外,就是那些跟你心有靈犀、一見如故的朋友。於是,我為這樣的稱呼而感到溫暖親切,孤獨的靈魂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伴侶和依靠,覺得這世界一下子變得萬般美好。於是“妹妹”這個詞對於我而言就有了特殊的意義,就像是一種專有名詞,一種信念,一種宗教,關於友誼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太過天真,太相信簡單純粹的友情了。“妹妹”,無意間聽到了這樣美好的稱呼,是你對著一個大家都非常不喜歡的人喊出的,跟叫我的聲音一模一樣。不知道是出於偽善還是真誠,你的臉上還洋溢著春風般的微笑。而那個所謂的“妹妹”,說實話是我都不會正眼瞧的人,一個自私自利、飛揚跋扈、庸俗勢力、媚上欺下的人,一個自己特看得起自己的領導。那個“領導妹妹”總是喜歡以權勢壓人,總是喜歡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總是自以為所有的人都應該把她“捧在手心裡”。可我偏不,也許是無欲則剛吧,我從來就沒有看得上她,也不需要曲意逢迎。
記得剛剛畢業,到洛陽某職業技術學院任教,加入系排球隊時,因為是新手,技術含量太低,所以每次參賽總是替補,一般都是在“啦啦隊”給主力隊員搖旗吶喊。突然有一次,因為一個主力隊員臨時有事兒,就把我這“替補”趕鴨子上架般給派上場了。而對方球隊球員個個都是身經百戰,且眼光老辣,一眼就發現我這兒是個“坑兒”,所以就排山倒海般接連往我這兒扣球,本就心虛的我一時更是招架不住,連失幾個球,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會打就下去吧,換人!”正在冒汗之際,突然又傳來一句斥責的怒吼,一轉臉發現“領導妹妹”正在用凌厲似刀的眼神譴責我,驚得我是如同敗下陣的逃兵,怏怏地退下場去,加入了“啦啦隊”陣營中。不料,還沒有穩住心神,突然又傳來了一聲呵斥,“你不會往外站點兒,真礙事”,原來是“領導妹妹”自己沒有接到球,開始衝著我發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走了,不玩了”,我氣得一路小跑離開了那個“多事兒”之地。
居然這樣的人也是你的“妹妹”,真的是讓人情何以堪?也許是你太過善良了吧,善良到了可以不分曲直是非,可以藏汙納垢。記得孔子他老人家說過,不分是非的老好人是道德的破壞者,而你的善良無意間縱容了虛榮驕橫之氣,也不經意間打碎了友誼的純粹美好。
也許是我這樣的人太重感情,不懂得虛與委蛇,周旋進退;太過愛憎分明,剛直古板了;太過於執著了,不會曲己從俗,不會逢迎巴結,最主要的是“眼睛裡揉不了沙子”。當我無數次聽到你對無數人都叫“妹妹”時,我才發現自己是太過“自作多情”了,原來這個詞語是一個“普通名詞”,是一個被叫俗叫爛的詞語,而心中關於友誼的那份美好早已蕩然無存了。
後來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美好的詞語,諸如“先生”、“同志”、“小姐”、“教授”、“詩人”、“妹妹”等等,因為叫得太多太爛,已經背離了它的本義,背離了最初的誠摯和美好。在這個人心被物化的時代,這些美好的詞語也被“物化”了,脫離了鮮活的溫熱的情感,變得俗不可耐,令人生厭。記得有一位哲人說過:“語言是存在的家園”,可是有時候卻發現我們已經迷路了,找不到了精神的家園,在冰冷麻木、庸俗世故中隨波逐流,可悲可嘆。
說實話,不是我清高,交友如讀書,我只選擇一流品質的。太過廉價的友情真的是不需要,我怕會讓自己迷失,讓信念毀滅。所以,請叫我名字吧!有緣,就請好好珍惜;無緣,還是放手吧,一切順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