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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聲朗朗,山間鳥啼,同樣灑落大地的陽光,有的溫暖,有的熾熱,有的並不能化解寒冷;教室中的小石頭享受著那縷暖陽,窯洞中的老石頭承受著特有的熾熱,媽媽披著厚重的棉襖堅韌著刺骨。同一塊方圓中,一家人或是承受或是享受不一樣的境遇,而小石頭享受的那縷暖陽也確實是老石夫妻二人在灰暗和寒冷中爭取到的。小石頭從來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她們理解父母的辛苦,因此也不會像其他小孩子一樣會因為想得到一件玩具和爸媽哭鬧,畢竟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還是一樣的鈴聲,還是一樣的夕陽,小鄉村一如既往地迴圈往復,但對於老石一家,今天也將是駐足這裡的最後一天,老石夫婦做完最後一天的工作,從磚廠的會計結算完今年的工錢,用紅布包裹著警惕的揣進了懷裡。夫妻二人少有的一起下班,略顯急促的腳步並沒有往日的沉重,卻又略顯輕盈。時間還很早,兩人回到家後卸下滿是厚重灰塵的布服,換上樸實而工整衣服,懷裡的工錢卻仍然用那塊紅布包裹了放進了衣櫃。

燒水、擦窗、掃地、洗衣這些家務每個家庭都在日復一日地執行著,卻又能從細微的區別中看出一個家庭的溫馨與淡漠。鐵鍋中的熱水翻騰,陣陣蒸汽彌散到整個房屋,即使開門的瞬間會有些許熱氣溢位室外,卻也沒能讓屋子的溫度降低。洗衣大盆中的水是渾濁的,甚至烏黑,然經過洗滌的衣物卻也總能幹乾淨淨地拿出來,就像鏽跡斑斑的鐵器經過電鍍液的侵泡後變得煥然一新。毛巾在窗子上滑來滑去,每一次滑動就像粉筆在黑板勾勒過,直到整面黑板全部塗滿白色,玻璃窗也便不再是陽光和灰塵的一堵牆,和光同塵。

老石在妻子交代過後,帶著幾個口袋出了家門,妻子卻依舊在家中忙碌;學期末的最後一天,小石頭收到了自己半年的成績清單,小孩子單純的喜悅無法在同學們面前掩飾,老師卻也很是看好這個孩童,希望他能參加來年初的奧數比賽。小飛很為自己的朋友高興,收好成績單便拉著小石頭爬到了學校的後山,山上的雪也不再那麼鬆軟,山路被上山下山的人壓出一道凹槽,就像滑梯一樣,山路兩旁被薄薄的一層還未開化的雪片覆蓋;踩著山路兩旁初露頭角的枯草奔跑到山頂,兩個孩子並沒有太多疲累,似乎更多的是躍躍欲試的喜悅。找到那個山路上的制高點,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塑膠口袋,如同騎馬的少年,左手死死拽著口袋的一角,屁股穩穩地坐在袋子上,右手騰空抽出一根樹枝,就像呼風喚雨的馬鞭,又像哈利波特手裡的魔法棒,猛然雙腳向後蹬地,瞬間猶如衝鋒陷陣的騎士,披巾斬棘卻也乘風臥雪;就這樣來回幾個回合,校園的鈴聲就像兩軍對壘的鳴金聲,告訴將士們今天到此為止。天色暮然,晚風略淡,惜別的小夥伴也終究分道揚鑣,即使多年後的重逢也再也沒有了兒時的相吸。不禁坦然,兒時的我們單純陽光,會為夥伴開心難過,現在的我們不喜不愁,世故冷漠。

山村中星星點點的燈光一盞盞點亮,就像夏日裡的螢火蟲,這一會兒,老石帶著滿滿的布袋已接近山村幾乎盡頭的小院落,小石頭也在轉彎處與父親不期而遇,這次老石沒有抱起兒子,而是小石頭從父親手裡接過了一個不輕不重的袋子,與其分擔。就這樣安靜地進入小小院落,天色也終於像睏倦的老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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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冬是薄情,亦是深情,別忘添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