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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春節假期的結束,人間歡騰的氣氛也隨之散去,一切即迴歸平常。對於素白來說,節日與平日基本沒有區別,最多跟傑德的理解一樣,分為人們好好工作的日子和不好好工作的日子。而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節日象徵著一種自由與快樂,因此更希望假期的日子能無限延長。相對地,由於假日的短暫,人們不自覺地放縱,貪圖無度的歡愉。當一切回到日常,自然生起對平淡生活的厭惡,對日復一日無味工作的抗拒,夢裡的人們稱為“節後抑鬱”,素白笑言這是貪圖所謂快樂的副作用罷了。

快樂,到底什麼是快樂?似乎快樂成了全人類追尋的目標。每個人都向往快樂,但對於“快樂”的定義卻是眾說紛紜。然而大部分人都深信,快樂仰賴於自己擁有多少物質財富。夢想要過著世界首富、名流般的日子,擁有一切與其身份相符的派頭,比如擁有半山大豪宅,出行有專車司機,來往頂級的圈子,食著珍貴的魚子醬談論著市場趨勢。但就以我們共同的人間劇場而言,這些所謂的成功人只是一小部分。因此,衍生有一個集體信念,就快樂是稀罕的,快樂只配給少部分有成就的人。

素白希望眾生明白,想要得到快樂之前,很重要的是必須先了悟“快樂”真正的意義。快樂沒有錯,體驗快樂也沒有問題,但執著於快樂就是妄想,無止境追尋快樂才會痛苦。對於覺者而言,快樂不在外,快樂就是你本身,作為無限存有的本體,你的自性本自具足,你的靈魂本是綻放自由。

只有安住當下,才會體驗到無條件的快樂。只有接納煩惱,才會擁有真正的快樂。生命的本質是樸素的,是自然的,是留白的,是無常的,是淡然的。或許,只有真正看過繁華的人,才會決絕地捨棄五光十色的凡塵,走向心中的靜寂。沒有不甘心,沒有貪圖那多一點的名和利,只剩下真正的快樂——清歡的自在。

塵世間,我們本質上很雷同,貪婪與恐懼,憧憬與執著,在我們追求慾望,成功,物質,享受所謂的快樂的同時,了悟真相的人剛好在放下,放下那顆追逐的心,放下華麗的身份標籤,放下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名利得失。浮華與清歡,往往是一體兩面,只於如何擺放你的心而已。

年復一年,牛年馬月,在生命的大劇場裡,不止賀歲片上映著,無需只流連於某種特定的“快樂”。我們的心,是自由的,它是自由的本身。若果時刻以出離心面對生命的每一個時節,我們的人生是無限的。帶著覺知去觀照生命大電影,每一個瞬間都值得欣賞與感謝,如此便是活在當下,當下人間是清歡。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

若無閒事掛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

——黃龍慧開禪師《無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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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願餘生還有不失眠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