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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的最後一天,早早起床,陪孩子上學,這些年來,為生活所迫,從小學起就自己一個人揹著書包,小小的身影獨來獨去,很是有些虧欠她,偶爾去接一次就欣喜萬分,懂事堅強的寶貝,也讓我這個做母親的感到愧疚。到學校門口,正是送孩子的高峰期,窄窄的街道車水馬龍,每天上學放學時段就上演這種場景。

送完孩子,決定圍著芝溪河走路回家,芝溪河貫穿了整個縣城,將這個小城一分為二,也由此洐生了許多座橋,有飛雲橋、紅星橋、白塔橋……,漫步走過商業橋來到步行街,街邊已擺滿了貨物,街上有閒庭信步的,有步履怱怱的,各人心境不同,表現出的狀態就不一樣,追求平淡的,三五成群談天說地,追求高品質生活的,就無暇顧及這路上的風景。河對面是奎閣公園,也是我孩提時代的樂園,打太極的、跳舞的、舞劍的、唱歌的,既繁忙又悠閒。河堤邊的大樹上掛滿了許多的鬍鬚,預示著年歲已老,有些枝條不堪重負,垂落到湖面上。

往前走不久就是白塔橋,白塔橋的正對面是一座高聳的白塔,白塔建於南宋嘉泰四年(1204年),為四方形樓閣式磚石塔,塔身白色,共十三層,總高36米,白塔建成至今已有800餘年,集建築藝術、宗教文化於一身,具有豐富的歷史資訊和深厚的文化內涵。

白塔過來是西湖橋,兩邊河提載滿了柳樹,在這初冬時節,已看不到“萬條垂下綠絲絛"的景象,柳葉已發黃、掉落,有些只有光禿禿的枝條,微風一過,柳枝還是那麼柔軟,隨風舞動,有些枝條輕輕的劃過水面,引來一陣陣漣漪,蕩著小圓圈走遠。

來到石閘橋,有一老者擺放著三根魚竿垂釣,旁邊放著一隻水桶,走近一看,嗬,收穫不小啊,一條2斤多重的野生鰱魚,我問老者釣了多久,老者說一個多小時,圍觀的人說他天天都在這釣,總會有收穫,不一會,就有人以60元買走了這條魚,買賣雙方都心滿意足。

過了石閘,河裡的水就少了,兩邊長滿了灌木叢,望過去,滿眼都是黃色,也有一些淒冷蕭條的感覺,但不用感到悲哀,因為它們在蓄勢待發,等著來年的綻放。銀杏樹葉全黃了,落了不少在草地上,象蒲扇遮蓋住了枯黃的小草,它是憐惜和它朝夕相伴的小草的,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為它遮風擋雨,怕它被人踐踏。我是不敢去踏小草,我是敬畏它的,看似弱小,卻有著極強的忍耐力、生命力、爆發力,一有機會就蓬勃生長;身旁的參天大樹,我也不敢碰的,它是那樣強大,踢它一腳,痛的只會是我自己,卻傷不到它分毫,最多朝你嘲笑的擺擺枝條。我有什麼資格去藐視它們呢?一個可以春風吹又生,一個可以笑看世界上百年、上千年,而我們呢,不過短短几十年的光景。我想是因為它們要得少,只要有點陽光、雨露就燦爛、滿足、感恩,而我們除了陽光、雨露還要許多物質的東西,要住好、吃好、穿好……是因為貪慾太多所以才折壽的吧,只有幾十年還只有今生沒有來世,不會讓你迴圈生長,於它們我們才是過客,更應該和萬物和平相處,才能欣賞這一世的美好。

來到荷花塘,昔日的光彩已不復存在了,“荷盡已無擎雨蓋",塘里長滿了水草和浮萍,塘中央還有一枝不服輸的枝幹頂著一張枯萎、垂下頭的荷葉,這風燭殘年的樣子風稍大一點,就能摧倒那腐朽,揺搖欲墜的身休,去追尋先它而去的小夥伴了。

走得有些累了,坐在隨處而建的休閒長廊上,芝溪坊這一路有許多的牌匾,上面是本土書法家題的字,畫的畫,很是蒼勁有力,妙趣橫生,到處都彰顯著這座小縣城深厚的文化底蘊,我想,生活在這座小城裡的人們是滿足的,快樂的、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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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8年1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