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世上真有佛該多好”。這是周揚最常掛在嘴邊喃喃自語的話。
陽春三月,本是萬物復甦,欣欣向榮的大好時光,周揚卻提不起精神,再看看身邊的親朋好友,似乎已經將自己和他們隔絕在兩個世界。想找一個可以訴說心事的人,卻又不希望和這個人過分親近。能這樣想,大不過是一個傷過心的人。
“哎哎,別發呆了,走,去辦公室領點物資”王哥像平時一樣微笑的走過周揚的辦公桌,敲敲桌面的說到。“啊?這會嗎,等下唄,好累啊,休息會吧”。“你這丫頭都幹嘛了,自己還是個丫頭可又生個小丫頭,看你這沒長大的勁,哪像個當媽的”。周揚聽罷,無奈的笑笑,雙手拿過桌上的圓鏡,感嘆到,是啊,要是能回到少女的時光該多好,人生是不是可以重走一次,很多事情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在周揚心裡,最快活的時光便是在大學裡。那個可以肆意翱翔的年紀,不會有人評判你的對錯,只問青春值否?在那裡她結識了往後十年中最重要的夥伴,宋雨。
但要說,除了大學時光還有沒有讓她更渴望的時間段,當然有,不止一個。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面臨小升初的抉擇,面對高考的專業方向,以及後來的工作和戀愛,結婚。
越是這樣想,就越是慵懶,難以將眼前的生活維計的更好。我們可以感慨命運的不公,但那又有什麼用呢?事實證明,還是讓自己開心一點吧, 好在天氣不算太熱,還能做點什麼,正想著,手機的鈴聲波衝擊到周揚的大腦裡,一陣清醒,就聽電話那頭說“幹嘛呢?最近忙不,一起泡溫泉走”。周揚沉默了一下,說“哪都不想去,提不起興致”,媚說到“哎呀,走吧,整天待在家裡幹嘛,發獎金啊”。這麼說好像有理,結婚那麼些年,周揚在那個家裡感受不到丈夫的關心,似乎正如他所說,與其說是家,更像一個旅館。只不過這個旅館沒有房租。
“去南苑溫泉,或者萬果酒店溫泉,怎麼樣?”“哪個水質好呢?”“那應該是萬果好些”“那就去那吧,我開車”
周揚開著半截身子已進土的小白,帶著媚駛往目的地,可能是路程太長,話題也漸漸的落了下來,周揚拿出手機,連結藍芽,點放起qq裡的音樂。“你永遠都是這個”媚笑著說。是啊,鄧麗君的每一首,可以說沒有周揚唱不出的。有時特想在人群中高歌一曲,卻又很快的將這瘋狂的想法收斂住。
“好了,房卡弄好了,先上樓放東西吧”。有媚在,周揚的大腦永遠都是休止狀態。她也說不清,為什麼,但就是從骨子裡認可,就這樣安排就挺好。
“這房子可以,確實大”“是啊,我能選不好的帶你來嗎?”,那就“東西一放,換衣服走起”,“好啊”。
媚是一個很會在生活中找樂子的女人,在她看來,不論貧窮富貴,都有開心的玩法,也總能玩到自己傾心的活動,這很讓周揚讚歎。
“不行不行,這邊水溫太高了,我要換個池子”,“哎呀,沒事,你多泡一會,習慣了就好了”,“我真不行,你先泡吧,我找個涼快地兒”,周揚平日裡最怕的就是太熱的東西,可能是體寒內虛,最怕與太熱的東西衝撞。折了身體,得不償失。
“這個紅酒池還行,我在這待會”“好吧,一會找你”。紅酒池裡就周揚一個人,格外的清淨滋潤,她不由得在心裡默唸著,真是太舒服了,天天這樣多好,多幸福啊。換作是別人,估計會覺得這樣的要求太低了,可對周揚而言,這儼然都是奢侈。“嗯,閉著眼睛更舒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揚竟舒服的睡著了,一層層霧氣從她的鼻孔掠過,盤旋而上,漸漸模糊了雙眼,越過頭頂。
“差不多了,去看看那丫頭”媚起身,披上浴袍朝紅酒池走去,“這丫頭,人呢?”紅酒池裡空空蕩蕩,“奇怪,明明剛還看到她在這裡,怎麼一眨眼不見了”。問遍了所有人,都說沒看見,真實太奇怪了,媚開始了地毯式的搜尋。
而另一邊,等周揚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自己居然還在紅酒池裡,只是身邊的人竟都不知去了哪裡。她揉揉眼睛以為是自己眼花,空氣裡浮現了幾個大字“未來不可期,前世重頭來”。她再一次的使勁的揉了揉雙眼,這字跡竟越發清晰。“怎麼會,怎麼可能,我這不是夢吧,快醒過來,快醒過來啊”可是不論她怎麼掙扎似乎都無濟於事。那幾個大字赫然立在自己的眼前,一動不動。“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你不是常說,若是佛在該多好”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如暮鼓晨鐘般響徹在周揚的耳邊,空氣裡。“一切如你所願,去吧,開啟一個全新的生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