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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總覺得餘生漫漫,可以來日方長。

猛然回首,大半生已經走過,剩下的日子已經不多了。生命在倒計時的分分秒秒中,像是一陣風颳過,我,卻什麼也抓不住。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皺紋爬上了眼角,髮絲斑白了兩鬢?你是什麼時候感覺,看書字跡模糊,上山沉重了雙腿?在不知不覺中又開始健忘了,預想中的兩件事,放下一件,卻忘了另一件………

這個陰霾的冬天即將過去,迎春花都開了,春水盪漾。而春天的到來,卻沒能給我更多欣喜,在年復一年中,從沒有什麼可以重來。我站在窗前,柳枝在暖風裡漸黃,思忖這大半的人生,那些多雞飛狗跳,落得一地雞毛。一切都是虛無,了無痕跡……

也曾經不停的掙扎和努力,都被現實的泥沼踟躇著步履,餘生是不是依然混沌在這踉踉蹌蹌跌跌撞撞之中呢?我好像已經不敢大聲說:不!

我問自己,幾十年的糾結,究竟是捨不得的幸福,還是放不下的悲哀?沒有迴音。也許是,也許不是……

有的人錯過了春天還能等來下一個春天。而我,只想在一盞高腳杯的苦澀裡,與所有的美好擦肩而過。然後把碎掉的自己一一撿起來,再把那些撿不起來的一一掩埋。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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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我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