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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遺忘是一場孤獨的戰爭。的確,在遺忘的世界裡,只有你一個人在努力,你會將曾經的一點一滴剝離開來,挑選適合扔掉的成份,直至遺忘。

已經很久不曾寫起內心的感受,不是不想去回顧,而是不知道如何去總結,但有時候又不得不去面對自己真正的內心世界,人就是這樣,有那麼多的不得已而為之。

前陣子,因為各方面的原因導致自己情緒低落到極致,可是每天睜開眼依然還是要面對現實的生活,每天必須得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去面對工作,面對患者,下班和休閒時間不接任何的邀約,自己去運動,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自己去努力調整情緒。

很喜歡中島美嘉的一句話:在最黑暗的那段人生,是我自己把自己拉出深淵,沒有那個人,我就做那個人。我想是的,每個人的人生裡本就應該有一束光,那束光可以是別人給的,也可以是自己創造的,更可以是街上的某個路燈,它總能照亮你的道路。

這幾年,我很少會以春節來計算年份,通常大家都會以春節來代表去舊迎新之寓意,很多人也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在這個年份裡做最好的總結,而我通常會在類似今天這樣與之相逢的日子才會在心裡跟自己做個總結,順便跟過去告別。

今日,是我春節假期即將結束的日子,也是我蝸居在家的第六日,我決定出門了,我很有目的性的直奔木蘭花樹叢。

我一個人坐在木蘭花樹下,看著木蘭花瓣一片片肆意舒展,這樣安靜地時刻,總能讓我恍惚地回到十一年前的那個雨天,我獨自站在木蘭花樹下的場景。每年這個時候,坐在木蘭花樹下,讓自己去回顧當年的那個心境以及境遇,這個時候不僅在總結過去的一年,也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當初在木蘭花樹下許下的承諾。

很多時候,我以為,十一年前時的境遇不會再有了,就算有,也不至於比當時的更差,很難想象,十一年後的當下,會如數的出現當初的那些模樣。

我想,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是有時限的,時間越長,對方所暴露出來的各種行為便會成為你厭惡的模樣,人與城市之間應該也是有時限的,時間越長,你就越想逃離這座城市。

我靠在木蘭花樹下,我悄悄對木蘭說,我與這座城市的相處已經快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期限了,我給木蘭數了一數,也就只有出生地是我所待過的最長的一個地方了,那個待了十二年的地方,後來呀,發生了很多很多難以預料的事,也始終都與城市沒能長期共存,眼下這座城市是自己除了那個出生地之外待的最久的城市,算了算,等到了四月,就滿九年了。

我問木蘭,有時候及時逃離是不是也算作一種遺忘,也能稱其為另一種救贖,逃離城市,逃離一些人,也包括逃離故鄉,都算是在救贖,救贖自己,救贖內心。

可木蘭隨著風擺了擺姿態,並沒有迴應我。

既然說遺忘是一場孤獨的戰爭,那也代表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打贏這樣一場孤獨的戰爭。

有些東西本該被遺忘,但你並沒有打贏它,有些東西不該被遺忘,卻時時在敲打你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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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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