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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冉冉,有多少人回首往昔只覺人生如夢,可嘆安於現狀者又有幾何?

劉一夢在大學畢業就選擇奮鬥在這座呆了4年城市,跟其他剛步入社會的新人一樣,一開始他也有著自己的夢想,並懷著極高的熱情去朝它努力,可是人生並不會像你所想象的那般順利,在這個複雜環境的摸滾攀爬中,他成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小職員,每天過著一層不變的生活。

夏日的夜晚劉一夢獨自在自己租的單身公寓裡喝著酒,幾瓶酒之後他醉倒在了床上,嘴裡不斷念叨著一步登天這四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劉一夢在睡夢中聽到了一聲異樣的嘶鳴聲,緊接著是一陣難以言喻的煩悶感隨之而來,在床上滾了兩圈之後他起身推開房門晃悠著走了出去。

深夜的街道已經褪盡了白日的滾滾紅塵,涼風吹過劉一夢的臉龐略帶寒意,有著幾分酒醉的緣故,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一座離住所很遠的天橋下。

費了不少的力氣,劉一夢終於站在了橋上,他把雙手撐在欄杆上放眼望去,空曠的視野一下子讓其清醒了不少。

看得久了昏黃的燈光倒映進瞳孔使得他的雙目一片流光溢彩,劉一夢趕緊用力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遮掩那份來自心底的迷茫和脆弱。

"小夥子,我等你很久了"。突然間劉一夢的耳旁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說話聲。

他尋著聲音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正盤膝坐在地上,眼睛則是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劉一夢對眼前的流浪漢沒有絲毫印象,微微搖了下頭後便準備離開這裡。

這時流浪漢拿出平放在腿上的木棍用力敲擊了下地面,就像是有種神奇的魔力般,劉一夢本來抬起的腳又放下了。

他再次仔細端詳了面前的這個人,這個蓬頭垢面的老者衣著襤褸,敞開的胸口處居然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裂痕,有些地方甚至還在滲著黑紅色的血液,唯一比較吸引人的就是他的雙眸,初時漆黑如墨,漸漸的轉變成灰白色,好不神異。

流浪漢見劉一夢眼神依舊清澈,頓時露出自己潔白的牙齒笑道:"吾道不孤,你果然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人"。

劉一夢不解,流浪漢站了起來繼續說道:"吾名陳夢生,是一名玄者。早在3年前吾就有預感你我定會有此一遇"。

劉一夢扯了下嘴角,心裡已經篤定這個叫陳夢生的流浪漢是個神智有問題的人,於是低著頭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他驚訝的發現陳夢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前行的道路上。

幾經僵持後,面前的陳夢生還是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劉一夢的臉上開始出現了幾分怒意,他伸出手指著對方威脅道:"我不管你是誰,要是再纏著我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陳夢生聞言,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道:"吾倒想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

劉一夢不再多說,伸出雙臂往前推去,可當他碰到陳夢生身體的那一刻竟驚奇的發現指尖像穿過空氣般感受不到一絲的觸感,可對方明明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劉一夢顫抖著舉起手,嘗試著去打翻心中那個沒有任何科學根據的想法。一次兩次,他越來越害怕,本來還是寬鬆的汗衫此刻緊緊的貼在他的後背上。

陳夢生似乎能察覺到劉一夢心中所想,於是大笑著伸出自己的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

"啊"劉一夢大叫一聲後癱坐在地,內心的驚恐讓他的瞳孔此時放大了好幾倍。

陳夢生低頭看著劉一夢說道:"吾輩近道,虛實奇正只是微末之術,你不要太過驚慌"。

可當他話音一落,天際立刻響起三聲驚雷。

陳夢生似乎對這一切習以為常,他抬頭看向高空幽幽說道:"天道無情,吾大限將至又妄動術法,這才招致天象示警"。

劉一夢能聽得出對方沒有任何惡意,於是壓下心中的不安問道:"為什麼你要找上我"。

陳夢生笑了一下回道:"你我相遇不正是你心底所期望的嗎"?

劉一夢聽後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陳夢生接著說道:"天道輪迴,吾輩作為道的載體,終將歸於道中。只因大道有缺,吾不得不尋覓一個新的承繼人代吾於紅塵中修行,而你身具靈根正是接吾衣缽的不二人選"。

劉一夢自嘲一笑說道:"我想你的是找錯人了,我只是一個庸人常年混跡於社會末流,怕是沒有這個福分"。

陳夢生聽後搖了搖頭問道:"你是否有過彷徨,年歲漸長自己卻依舊碌碌無為。你是否有過迷茫,眾生平等為何你需屈膝人下。你是否有過幻想,如果能有一次機遇自己必將一飛沖天"。

劉一夢的眼睛在此刻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他用力點了下頭。

陳夢生拍了下他的肩膀繼續說道:"你的命格本為潛龍於淵,但是今夜將被天道重新改寫,從此龍游九天,不可度量。吾存世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為你啟用體內的靈根,你準備好了嗎"?

劉一夢不再遲疑,當即回道:"我準備好了"。

陳夢生微微點了點頭,接著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點向劉一夢的眉心。

霎時間此處光華大作,劉一夢只感覺有道暖流沿著自己的眉心流遍身體的各個角落,舒坦至極。

大約過了幾分鐘後,陳夢生收回自己的手指。劉一夢也是立馬有所感應,他猛的睜開了眼睛,在自己的周圍竟然存在著數不盡的秩序之鏈,每當這些秩序之鏈在穿過他的身體時就好像遇到太陽的積雪般,瞬間消融的無影無蹤。

陳夢生咳嗽了一聲後鄭重道:"你所看到的就是這個世界賴以運轉的根本。切記,天道無情,你不能因為自己的情感妄圖去改變一切,否則只能自取滅亡"!

看著陳夢生一臉嚴肅的模樣,劉一夢點了點頭暗自引以為忌,於是他開口問道:"何謂道"?

陳夢生揹負雙手搖了搖頭嘆道:"道不可名,唯心所感。每個人對道的理解都不一樣,你只能靠你自己的本心去感受它,好了,吾這一世也算無憾了,就此別過吧"!

陳夢生話一說完,身體便開始模糊起來直至消失不見。

劉一夢緊緊盯著陳夢生剛才站著的地方,因為他能看到對方化作一個被鎖鏈捆綁住的光團正往另外一個未知的空間飛去。

劉一夢收回了目光,緊接著閉上雙眼默默體會這種神奇的感覺。

就在這時橋上傳來一道呼救聲,很快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女郎在幾個混混的追趕下來到了他的面前。

女郎一臉驚恐,死死抱住劉一夢的大腿乞求道:"救救我,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錢"。

劉一夢沒有迴應只是漠然的看著那幾個混混。

其中一個染著黃髮的混混皺眉道:"不關你的事,趕緊給我滾",說完還作勢把自己的指關節捏出噼啪聲來。

劉一夢不屑一笑,伸出大拇指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黃毛大怒,招呼身旁的夥伴一聲後便率先朝他衝去。

女郎這會早已嚇得鬆開了手,因此劉一夢上前一步剛好撞上黃毛,只見他借勢抓住對方的肩膀,微微發力竟直接把黃毛甩出了5米遠,隨後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痛苦的哀嚎聲。

其餘的混混們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了腳步,一臉警惕的看著對面沒有絲毫表情的劉一夢。

而劉一夢這會舉起自己的手反覆看了幾眼後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下一秒他直接朝那些混混衝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劉一夢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臉,入手處只感覺是碰到了一塊光滑的綢緞般舒服,他接著來到衛生間,看著鏡中的自己卻又感覺不是自己,清冷的目光中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慢慢消失中。

上午8點25分,劉一夢跟往常一樣準時來到公司大門口,唯一有點異常的就是他左右摸了摸口袋後走向了保安室。

這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他看著郵箱裡比平時要多的待辦事務開始忙碌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陣高跟鞋摩擦地板的聲響突然由遠及近傳來,劉一夢停下手上動作,抬頭看著面前這個部門權力最高的女性肖豔。

肖豔此時板著一張臉居高臨下道:"你過來會議室一趟"。

會議室內,坐在主座上的肖豔開口道:"小劉,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來了,這個月的工資我們會提前支付給你"。

站著的劉一夢沒有說話,因為他注意到有一股黑氣正縈繞在這個女人的眉心處並在緩慢增大中。

肖豔等了一會,見劉一夢直愣愣的看著她沒有一點反應,她心下頓時來了火氣道:"有點骨氣行嗎,?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座位上的破爛記得收拾好,免得丟了再來糾纏不清,回去工作吧"。

劉一夢搖了搖頭,他已經看出了肖豔即將有禍臨身。而對自己被解僱一事,他也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仰人鼻息。

就在劉一夢剛要離開會議室的時候,一群人突然魚貫而入。

本來還坐著的肖豔看到來人後頓時跳了起來諂媚道:"總經理,副經理,主任你們怎麼來了"?

公司總經理王正亞微微點了下頭問道:"肖豔,聽說你們部門有個叫劉一夢的年輕人是嗎"?

肖豔愣了一下後連忙回道:"旁邊那個就是劉一夢"。

王正亞等人這會注意到了門口的劉一夢,只是沒想到這個相貌平凡的小職員就是他們此行要找的人。

只見王正亞一把拉起劉一夢的雙手笑道:"不錯,不錯,公司裡有你這樣優秀的員工真是值得慶幸",公司其他高層也是一臉和藹的看著他。

劉一夢淡然一笑回道:"不好意思,今天以後我就不是這家公司的員工了"。

包括王正亞在內的領導們,表情逐漸凝固,好一會王正亞才回過神來急切道:"為什麼,是待遇不好嗎?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保證讓你滿意"。

劉一夢搖搖頭,看向一旁的肖豔說道:"這不是公司決定的嗎,我個人表示完全贊同"。

王正亞眉毛一掀朝身後的肖豔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肖豔能察覺得出公司老總的不滿,一時竟嚇得說不出話來。

王正亞見她這副模樣只好說道:"回去寫份報告說明原因,上午下班前給我"。

這時一個身著秘書裝扮的女人在王正亞耳旁低聲說了幾句,王正亞本來平靜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怒容,他指著肖豔厲聲道:"公司招人裁員都有明文規定,什麼時候變成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肆意妄為的"。

肖豔面對王正亞的質問當場癱在了地上。

"夠了",會議室內突然傳來一道年輕女性的喝聲。

王正亞等領導聽到聲音後立馬分出了一條路,只見一個20出頭的靚麗女郎走到了劉一夢的面前俏皮道:"是我啊,昨晚多謝你了"。

劉一夢輕嗅了一口對方身上傳出的香氣後回道:"不客氣"。

面對劉一夢的一臉平靜,女郎微微錯愕了一下。

但是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笑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才行。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一定滿足你"。

劉一夢看女郎一臉自信的表情,當下也是起了一點玩心道:"那行,你當我女朋友吧"。

王正亞等人沒想到劉一夢竟然提出這麼大膽的要求,臉上紛紛露出了一抹急色。

反觀靚麗女郎在經過了幾秒的失神後,俏臉上居然浮起了一絲羞顏,無比動人。

劉一夢見對方沒有迴應,輕笑了一聲道:"先前那句話當我沒說,小姐你要是沒什麼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就在劉一夢剛要走出會議室的前一秒,靚麗女郎喊道。

劉一夢停下了腳步,只見女郎小跑幾步來到他的面前輕聲道:"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說完便拉著劉一夢走出了公司大門。

二人來到公司樓下的一家咖啡廳內,劉一夢看著一臉拘謹的女郎說道:"我沒有挾恩自重的想法,剛才的話我可以當沒聽見"。

女郎馬上搖了搖頭回道:"我沒有開玩笑,對了,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

劉一夢看著面帶狡黠的女郎淡然道:"想必是我的工作證被你揀去了吧"。

女郎臉色一僵,隨後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劉一夢的工作證無力道:"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真沒意思,給"。

劉一夢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他平靜的說道:"那個東西我已經不需要了"。

女郎點了點頭把工作證重新放回自己包裡後笑道:"那我可要幫你好好存著,既然我們現在是情侶關係了,想知道你花容月貌的女朋友叫什麼嗎"。

劉一夢看著把臉湊得更近了的女郎沒有說話,他也解釋不清楚此時的狀態,總感覺自己的一些基本情感在慢慢淡化中。

女郎對劉一夢的淡漠有些不滿,輕哼了一聲說道:"我叫陳聘婷"。

陳聘婷,劉一夢的眼睛突然間亮了起來,腦海裡很自然的浮現出她的今世命理。

原來這個女人是陳夢生的女兒,按照天道所示此女雖然貴不可言但是命裡註定早夭,可是陳夢生居然逆天改命硬生生把她從輪迴路上搶了回來。

天道無情,他的這種行為不亞於規則的悖逆者,因此陳夢生最後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

陳聘婷見劉一夢久久不說話,便伸出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搖晃著。

劉一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接著嘆了口氣說道:"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了一點事情"。他沒有告訴陳聘婷有關她父親的事情,因為就在剛才他感受到了天道的警示,不得隨意

窺探凡人的命理更不能妄加干預他人的未來,否則天譴就會到來。

而陳聘婷見自己的手被劉一夢握住,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幸福的表情。

晚上的時候,劉一夢來到陳聘婷位於市區內的一座豪宅中。

管家福伯趁陳聘婷上樓沐浴的時候悄悄來到劉一夢的面前。

劉一夢沒有抬頭,只見福伯朝他彎了下腰後恭敬道:"少爺,想必您見過老爺了吧"。

劉一夢點了下頭,福伯臉上一喜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他並說道:"這是老爺留給您的"。

劉一夢接過信封時能明顯的感受到手上的東西被人施加了一層封印,不過這種程度的術法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一點難度,稍稍動下念頭就解開了。

待劉一夢看完信中的內容後輕皺了下眉頭,按陳夢生所講他的命理與陳聘婷已在冥冥中交纏在了一起,今世再也無法被分離。可是自己如今已經是道的載體又如何能與凡人發生關係呢?

深夜陳聘婷的臥室內,劉一夢看著年輕靚麗的女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陳聘婷走到他的身前輕聲說道:"昨晚真的很慶幸能遇到你,要不然會發生什麼我真的不敢想象"。

劉一夢沒有說話,陳聘婷接著開口道:"知道嗎一夢,從你救了我之後,我的腦海裡無時無刻不是你的身影,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陳聘婷鼓起勇氣把心底的話說完後便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扎進劉一夢的懷中。

劉一夢的心絃有了一絲觸動,他伸出右手輕輕捧住陳聘婷的俏臉說道:"時也,命也。今生有佳人如你,倒也算是一種福分"。

陳聘婷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她明白了劉一夢所說的話後竟害羞的低下了頭。

儘管這跟她的身份有些不符,但她卻沒有感到一點不適,只因這個男人是充滿神秘色彩的劉一夢。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碩大的臥室內一男一女很自然的交融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陳聘婷趴在劉一夢的胸口輕聲問道:"你以前有沒有交過女朋友啊"。

劉一夢看出她有點小緊張,於是笑了笑沒說話,因為早在大學時代他就已經嘗過魚水之歡的樂趣了,可令他意外的是陳聘婷在昨夜之前竟還是完璧之身。

陳聘婷假裝生氣的咬了一下劉一夢後嬌嗔道:"你個壞蛋,以後可要只愛我一個人哦"。

"什麼是愛",劉一夢突然茫然了起來,他翻了一個身,這不免惹得對方一聲尖叫。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身下的女人,想確認下自己此刻到底是種怎樣的感覺。

哪知陳聘婷白了他一眼羞惱道:"壞蛋,你那東西又不老實了"。

劉一夢一臉平靜,經過一個晚上的陰陽調和,他不僅沒有一絲的疲憊反而有股源源不斷的精力在體內流淌著,無形之中對道的理解也更加邁進了一大步,但是相對的,他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男女之間的樂趣,就好像這一切只是純粹的身體反應。

陳聘婷見劉一夢沒有動作,主動摟住他的脖子小聲道:"不知道為什麼,和你那個後我感覺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現在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劉一夢瞭然,這一定是陳聘婷以他為媒介間接改善了自身的體質,且不說青春永駐,百病不侵,長此以往她更會成為近道者,萬劫再難以加於身。

想到這後,劉一夢掀開身上蓋著的絲被走了下來,陳聘婷不解的看著他道:"你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劉一夢迴頭看著床上陳聘婷那遮掩不住的大好風光,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淫邪,他淡淡的說道:"我出去抽根菸"。

今天是劉一夢失業的第一天,他坐在一張價格不菲的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聘婷走過來摟著他的脖子親暱道:"老公,以後你陪著我一起打理公司好不好?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劉一夢沒有說話,本能的直覺提醒他少沾惹俗世雜務,不然很容易干擾正常的天道執行。

陳聘婷見劉一夢沒有迴應,繞過沙發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靈動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劉一夢看了她一眼,隨後拍了拍陳聘婷的手臂示意她站起來。陳聘婷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劉一夢的目光似乎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般讓人不得不服從。

此時的陳聘婷有點委屈,眼前的男友在面對自己時,經常會擺出一副淡漠的表情讓人不敢與之相近,這也不得不讓她猜想劉一夢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大道無情,劉一夢沒有辦法向她解釋那麼多:"抱歉,我暫時想休息一段時間"。

陳聘婷一臉失落的點了點頭,隨後她輕咬著嘴唇看向劉一夢略顯猶豫。

劉一夢當然注意到了陳聘婷欲言又止的舉動,於是問道:"還有什麼事"?

陳聘婷低著頭小聲道:"後天晚上有個聚會,你能陪我去嗎"?

劉一夢皺眉,過了好幾秒後他才回道:"好"。

陳聘婷走後,劉一夢一個人留在這個地方感悟道法。

突然他睜開雙眼看向不遠處的一個花瓶,很快半人高的花瓶慢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引導著騰空而起,接著劉一夢伸出自己的手對著花瓶做出一個捏緊的手勢,那花瓶竟直接應聲而裂。

房內的傭人聽到聲響後立馬趕了過來,他們看著一地的花瓶碎片再看看端坐著的劉一夢詢問道:"少爺,您沒事吧"。

劉一夢還沉醉在道法沒有迴應,抬手一揮那破裂的花瓶瞬間又恢復成了原樣,這一幕惹得眾傭人一片驚呼。

劉一夢一臉淡漠,他讓自己的意識如漣漪般擴散至這些普通人的身上,強行剝奪了他們的相關記憶。

中午陳聘婷因為公司的事務沒辦法趕回家,劉一夢則是拒絕了福伯安排的司機,獨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

炎炎夏日戶外的溫度高得讓人不得不四下躲避,可劉一夢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樣,他抬頭直視太陽的方向,雙目在一瞬間變得通紅。好一會,他終於結束了這種在常人眼裡所無法理解的舉動。

默默感受了一會後劉一夢開始平視遠方,他發現自己的視野竟然能如光線般傳遞到那裡,因此他能輕易的看到23層公寓內一家三口人正在吃著午飯,甚至3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能觀察入微。

接著他目光一轉,很快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在一家高檔酒店的停車場內他見到了一個人,陳聘婷麾下的子公司老總王正亞。

只見王正亞正站在一輛蘭博基尼跑車旁不斷朝裡點著頭,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隨身碟。劉一夢凝神細看,車內坐著的是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男子接過隨身碟一臉笑容的拍了拍王正亞的肩膀,然後獨自一人走向了酒店。

劉一夢本不想繼續窺探,但是一種本能的感知讓他繼續看下去。他的目光跟著年輕男子來到了一間裝潢華麗的套房中,很快兩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壯漢提著一個行李箱走了進來,年輕男子大笑著從衣服裡掏出一張銀行卡丟向了其中一人,隨即不耐煩的揚手示意他們趕緊離去。

劉一夢看得清楚,行李箱內一個是一個被綁住手腳的貌美女子。男子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嘴角微微動了幾下,而女子的表情則是逐漸驚恐起來,接著淚水從她的眼睛裡不斷的流出來。

男子見狀伸出右手用力捏住她的嘴巴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響,女子此時只能痛苦的搖動著自己的身體,最終手腳的束縛讓她喪失了僅有的一絲力氣。

看到這裡,劉一夢的拳頭早在不經意間握得很緊,許久他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這裡。

等他回到陳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這會劉一夢正緊閉著雙眼靠在沙發上。

一路上他以第三者的視角見識了太多的喜怒哀樂,思維也逐漸變得混亂起來。

福伯這時來到劉一夢的身邊靜立著,一副憂慮的樣子。

劉一夢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有什麼事"。

福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少爺,請恕我冒昧打擾您休息了,我這有幾句話不說出來心裡非常難受"。

見劉一夢沒有說話,福伯接著說道:"我看得出來,您和老爺一樣都是地位尊崇的神仙人物,我們這些普通人也許連站在您身後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求求您,求您能善待小姐"。

福伯這時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而劉一夢像是沒看到一般依舊穩穩的坐著。

福伯抬起頭說道:"您可能不知道,夫人在誕下小姐後不久就過世了,老爺從那時起便經常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而我們這些下人平常連他一面都見不到。3年前我偶然路過書房,突然聽到裡面傳出老爺痛苦的叫喊聲,情急之下便貿然闖了進去。

福伯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唉,那一次所見的景象我至今都無法忘記,當我推開書房大門的那一瞬間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那種炙熱的氣息讓人有種會在頃刻間融化掉的錯覺,我雙腳一軟當即趴在了地上,好一會我才大著膽子往裡看去,只見碩大的書房內已找不到一件完整的物品,牆壁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痕,原本是大理石製成的地板則是漆黑一片,還散發著陣陣刺鼻的焦臭味。我掃視了一圈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老爺,他那時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雙眼一片赤紅。我嚇壞了急忙想把老爺扶出來,可是就在我要碰到他的時候,老爺突然暈過去了,嘴裡還不斷念叨著我聽不懂的話,逆天,逆天"。

劉一夢皺眉,但沒去打斷福伯的回憶:"說來也怪,從書房走出來後不久,老爺便甦醒了過來,他交待我不要張揚這件事,並讓我晚上過去收藏室找他。我按照老爺的吩咐來到收藏室,他背對著我說道,阿福我就要離開這裡了,小婷就拜託你照顧了。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不是普通人,可我總在想要是我真的是個普通人那該有多好,至少還能保住他母親的命。唉,事已至此,我悔恨無極,如今即使搭上我的命我也要替小婷逆天改命。

現在你仔細聽著,我走後你絕對不能向別人提起今天所看到的和所聽到的事,不然你一定會有性命之憂。3年後我會指引小婷找到她命中註定的人,我這裡有封信你幫我交給他。只要有他在就算天道再想強行帶走小婷的靈魂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可憐的女兒,為父一次次的強行剝奪你見我的權力,就是不想讓你受到哪怕一絲的傷害,我根本就不配當一個父親,就讓我從你的記憶中慢慢消失吧。

而後老爺突然抬頭大喊道,天道無情,我便逆天,千劫萬難,雖死無悔,話音一落,本來封閉的收藏室突然狂風大作,許久風停了,老爺也在那一夜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老爺了,小姐則像是變了一個人,她開始醉心於工作,直至把公司經營成省內屈指可數的大企業,可是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哪怕一絲的笑容。現在您來到了她的身邊,小姐的臉上終於又有了笑容,我看得出她已把自己的整個心都交給了你,但是我怕老爺的悲劇會重新上演,到時候受傷害的終歸是小姐,所以我阿福懇請您一定要善待小姐,這樣我死也能瞑目了。

聽完福伯的一番話,劉一夢不禁想到陳夢生幫助他成為一個玄者到底有什麼企圖,難道僅僅是因為幫自己的愛女逃避天道的責罰嗎?而自己決定成為玄者的初衷又是什麼?不是為了名利,財富,女人嗎?現如今這一切當初夢寐以求的東西都已握在自己的掌中,自己卻感受不到一絲它們帶來的樂趣,那自己成為一名無慾無求的玄者又有何意義?

劉一夢的思維越來越亂,突然他腦中想起了陳夢生的一句話,天道無情,我便逆天。咔嚓一聲,劉一夢在混亂中聽到了枷鎖被開啟的聲音,緊接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劇痛從胸口處傳了出來,他趕緊掀開自己的上衣,可是眼前的一幕讓他呆住了,一道細微的傷口在他的體表若隱若現。

夜已深了,劉一夢看著枕著自己手臂的陳聘婷微微笑了起來。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本來還一副疲憊模樣的陳聘婷突然睜開了眼,她羞惱道:"我有點累了,讓我先睡會行嗎"。

劉一夢一愣,伸出另外一隻手愛憐的摸了摸陳聘婷的臉,然後朝她的額頭上吻了下去。嘶,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從胸口處蔓延了出來,劉一夢緊捂著自己的痛楚,眼神卻是沒有一絲的後悔,因為他覺得今晚的陳聘婷格外動人。

第二天上午,陳聘婷沒像往常一樣去公司上班,她拉著劉一夢來到了市區一所最大的購物中心,臨行前她笑著塞了一張銀行卡給劉一夢道:"老公,幫我結賬"。

劉一夢以前從來沒想象過一個購物場居然能如此之大,琳琅滿目的商品早已把他的眼睛都晃暈了,反觀陳聘婷則是一臉興奮的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突然她眼睛一亮,直接拉著劉一夢走向某一處。劉一夢有點頭疼的看著眼前的男裝區三個大字,正當他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不遠處早已注意到二人的導購小姐們紛紛向這裡鞠了一躬,其中一人面帶笑容的朝他們走了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陳聘婷臉上一喜,因為她還沒幫男生買過衣服,這會還真有點犯難。於是她挽住劉一夢的手臂問道:"我想幫我老公挑幾套衣服,你能介紹下嗎"?

導購小姐點了點頭回道:"當然可以,請二位跟我來",職業的關係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觀察了下面前的這對年輕人,在她看來劉一夢雖然相貌不錯但是衣著實在過於簡樸,而陳聘婷不僅青春靚麗,身上還隱隱透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這讓她不禁心下嘆道,這窮小子命真好!

很快導購小姐從陳聘婷口中知道了他們的需求,她指著其中一個櫃檯的禮服說道:"你好,這套就挺適合這位先生的"。

劉一夢皺了皺眉頭,這套衣服從表面上來看就給人一種價格不菲的感覺,導購小姐注意到了劉一夢的表情,輕笑道:"這套衣服售價10萬元,要不我們看看其他的"。

劉一夢沒有說話,陳聘婷則是盯著這套禮服看了一眼後說道:"老公,這套看起來還真不錯哎,要不先試試"。

劉一夢點了下頭,他也想試試這麼貴的衣服穿在身上到底是什麼感覺。導購小姐一愣本能的想去阻止劉一夢伸出的手,可是面前的年輕人只是無意的掃了她一眼,她就立馬放棄了這個念頭。

等劉一夢從試衣間裡出來後,陳聘婷像迷妹般的盯著他說不出話來,導購小姐也像是重新見到了這個男人一樣,滿臉的不可置信。

劉一夢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隨後他看著鏡中儀表堂堂的自己也是微微錯愕了下,果然人靠衣裝,這話確實沒毛病。

終於陳聘婷反應了過來,兩手拉著劉一夢的手臂嘟嘴道:"老公,你好帥啊,我都有點不敢跟你站在一起了"。

劉一夢笑了笑,隨即對一旁的導購小姐說道:"不好意思,這套衣服我不要了,麻煩再帶我看看其他的"。

陳聘婷不解,劉一夢摸了摸她柔順的秀髮沒有說話。

導購小姐略微放下心來,可是想到自己一時腦熱所需承擔的責任後又不得不出聲道:"先生,小姐,我帶你們看看其他的款式吧,請這邊走"。

就在這時,另一個妝容妖豔的導購小姐走到了這裡,她看著劉一夢身上穿的衣服後陰笑道:"好啊,周倩,你竟然敢私自把林少預訂的衣服給別人穿"。

這個叫周倩的導購小姐一看到此人,眉頭開始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她知道對方本來就和自己不對頭,而今抓到這個機會就更加不可能輕易善罷甘休了。

心下暗道了一聲倒黴後,周倩急忙把她拉到一旁說道:"丁嬌嬌,這次是我的責任,我認了。等下我會去找領導說明這件事。"

丁嬌嬌眉毛一挑譏笑道:"誰不知道領導把你像對寶貝一樣寵著,我看還是算了吧"。

周倩無奈,小聲對她說道:"現在這裡還有其他客人在,我們等下再說這件事,不然給商場造成影響就不好了"。

丁嬌嬌搖了搖回道:"現在這不是我願不願意的事了,你看,那是誰"。

周倩順著丁嬌嬌的視線抬頭看去,登時臉色變得煞白。

只見一個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正攜著自己的女友朝她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丁嬌嬌連忙擺出笑臉,迎了上去諂媚道:"林少,這是你的女朋友嗎?簡直比明星還好看呢"。

林少看了一眼身旁的貌美少女輕笑道:"她還算不上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件我現在還沒玩膩的玩具罷了"。

話還沒說完,林少用力拍了下少女的臀部,惹得她嬌哼出聲。

丁嬌嬌似乎對林少的風流秉性有所瞭解,當下也是眯著雙眼陪笑著。

看著身旁女伴的反應,林少邪笑了兩聲後問道:"我訂的東西呢,給我拿過來"。

丁嬌嬌早就在等他這句話了,立刻指著不遠處的劉一夢說道:"不好意思啊林少,由於某人的疏忽,您的禮服正被另外一個客人試穿在身上呢,我馬上去幫您拿過來"。

林少聽後雙眉立馬揚了起來冷冷道:"哦?我倒要看看誰敢穿我看上的東西"。

周倩眼見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餘地,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說道:"對不起林少,是我自作主張讓其他客人試穿了衣服,不關那位客人的事情"。

林少眯縫著雙眼,毫無預兆的伸出手掌直接朝周倩臉上用力扇去,周倩一時站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丁嬌嬌看著這一幕偷偷笑了起來,其他導購小姐則是面面相覷,沒一個人敢過來求情,生怕這位林少會遷怒於她們。

劉一夢和陳聘婷當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這時周倩不顧臉上的疼痛擋在林少的面前求道:"林少,求求您高抬貴手"。

林少像是沒有聽到周倩的乞求一樣,雙眼直直的盯著前方,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冷戾了起來。

陳聘婷走到跟前看見這個年輕男子後也是有著幾分驚訝道:"林成海,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一夢則是一臉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個挽著林成海手臂的貌美女子。

林成海臉色稍緩,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和身旁女伴的距離笑道:"沒什麼,閒著沒事陪朋友的妹妹來買點東西,對了,這位是誰啊?"

陳聘婷挽了挽劉一夢的手臂說道:"這是我的男朋友"。

林成海聽後一怔,隨後身體開始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簡單打了個招呼後,陳聘婷便沒有了和林成海繼續閒聊的想法,她轉頭對周倩說道:"麻煩你帶我們去看看其他款式的衣服好嗎"?

周倩鬆了口氣,可就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林成海突然開口道:"站住"。

只見林成海笑著指了指劉一夢說道:"我的衣服還在他身上呢,你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陳聘婷不解,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周倩沒有說話。

周倩連忙把事情說明了一下,隨即低著頭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陳聘婷這會有點生氣,劉一夢則是拍了拍周倩的肩頭笑道:"沒關係,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林成海也聽到了劉一夢說的話,他感到可笑之餘後一臉玩味的看著對面那個令他不爽的男子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只見劉一夢走到林成海面前嬉笑道:"大兄弟,你想怎麼了結,劃個道吧"。

林成海一愣,沒想到陳聘婷居然會看上一個渾身充滿痞氣的小癟三,他努力平緩了下內心的怒火,沉聲說道:"離開小婷,你這種人配不上她"。

劉一夢假裝皺了下眉頭在思考著,接著一臉不情願的回道:"這樣我的損失太大了,你要怎麼補償我"。

林成海臉上一喜立馬回道:"只要你肯離開小婷,這套衣服我就送給你了,還有我會再給你10萬"。

劉一夢看著他沒有說話,林成海見狀眯縫著雙眼寒聲道:"不要太不知好歹了,信不信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劉一夢看似害怕的後退了一小步說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這麼有錢又漂亮的女朋友,你的這點小錢還不夠彌補我的損失"。

林成海深吸了一口氣回道:"你小子倒挺會盤算的,這樣吧,我身邊這個女人夠漂亮了吧,我讓她陪你一個月,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劉一夢看了一眼林成海身邊的貌美女子後不相信的問道:"你怎麼保證她一定聽你的話呢"?

林成海輕笑了下後偏頭對貌美少女命令道:"你跟著這個人一個月,他有什麼要求你都要滿足他,聽清楚了嗎"?

貌美少女雙眼一黯,順從的點了點頭。

劉一夢看到這一幕略感詫異的問道:"你是怎麼辦到的"。

林成海得意的回道:"像你這種窮鬼又怎麼會了解我的高度,只要我願意,我可以用錢砸到她心甘情願去做任何事"。

劉一夢瞭然,原本心裡尚存的一絲愧疚也隨之消散了。

他深深的看了林成海一眼,因為就在剛才他動用天眼觀測對方的命理,竟意外的發現此人得天眷顧,運道隆重至極,一時無法被輕易窺探。

林成海被他盯得有點不自然,板著臉問道:"考慮好了沒有"?

劉一夢一臉認真的回道:"考慮好了,我不接受"。

林成海看了劉一夢一眼後轉身離開了這裡,而她身旁的貌美女子也是立刻追了上去。

劉一夢看著兩人的背影並沒有多想,他回頭走到陳聘婷的身邊對周倩說道:"這套衣服幫我扔了,錢算我身上"。

晚上7點半左右,司機載著劉一夢和陳聘婷前往宴會的地點。

路上陳聘婷跟他簡單說明了宴會的內容和參加者,可劉一夢的注意力顯然不在這些上面,他感受著屁股底下這輛車所帶來的舒適度後不禁暗歎,不愧是幾百萬的豪車,坐著果然與眾不同。

不久後劉一夢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豪華莊園一時有點邁不動腳,離大門還有100米的距離就已經有大量僕人打扮的年輕女子站立在兩旁,她們各個腰桿挺得筆直,每當有賓客經過時,集體彎腰90度,動作整齊劃一令人不禁唏噓上流人士逼格真高。正中間則是一道巨大的紅布鋪在地上,直通向大門內側。

陳聘婷早已經對這種場面有所免疫了,她親暱的挽著劉一夢的手臂一起走進去,等跨進門內等待他們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只見巨大的庭院內到處是衣著光鮮的男女,他們年紀或大或小,或在品酒交談,或在調情嬉笑,熱鬧非凡。細看下此地經名師之手被劃分成不同的區域,它們給人一種獨特的藝術感,明明是獨立的小個體卻又圍繞著正中間的音樂噴泉池形成為了一個整體,令人眼前一亮。不僅如此碩大的歐式桌上堆滿了各種說不出名字的昂貴酒品和高階食品,當酒香混合著食物的香氣一起擴散至空氣中時,這個地方慢慢勾引起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即是享受。為了給來賓提供最好的服務,穿戴分明的侍者靈活的在人群中穿梭個不停,場面也一度愈加奢靡了起來。

這時一個侍者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問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陳聘婷點了下頭回道:"能帶我們去一個稍微人少的地方嗎"?

侍者笑著點點頭回道:"當然可以"。隨後引領著兩人走向了專門供客人休息的房間。

休息室雖然空間不大,但是該有的東西卻一件也不少。陳聘婷走到桌前倒了兩杯紅酒,她把其中一杯遞給劉一夢後輕聲說道:"老公,你會不會感覺很無聊啊"。

劉一夢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格格不入。因為在遇到陳聘婷前,自己只是個混跡於社會底層的小職員,根本就沒資格去參加一些大型的聚會,像今晚這種超等級的場面更是想都不敢想像。

陳聘婷聽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環摟著劉一夢的脖子歉意道:"對不起,其實我也很排斥這種場合,可是這次的舉辦者來頭很大,我不能不給他面子"。

劉一夢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那我也給你個面子稍微忍耐下吧",話一說完便舉起手中的紅酒往自己嘴中慢慢倒了一小口,接著把杯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陳聘婷看得出劉一夢很喜歡這種酒,剛想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再幫他倒一杯時休息室內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很快腳步聲停了下來。劉一夢抬頭看向面前的這群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陳聘婷看向他們中的一人,微皺眉梢道:"王經理,你怎麼會來這裡"。

王正亞乾笑了兩聲回道:"董事長,是林少請我來的"。

陳聘婷笑著朝他們點了點頭,而稅務局主任在見到陳聘婷後雙目立馬露出了一絲淫邪之光,他向前一步拉近了和陳聘婷的距離,一雙肥手早已伸向了她白皙的手腕道:"陳總,早有耳聞,沒想到今日能在此見面,真是幸會啊"!

陳聘婷一時反應不及,眼見對方的手就要碰到自己後,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急色。

林成海看著這一幕心下大怒不已,奈何現在有求與他,倒也不好出面制止"。

下一秒,本來端坐在沙發上的劉一夢出手了,沒人看到他是怎麼來到陳聘婷身邊的。只見他一把把陳聘婷拉到自己的懷中,笑看著這個大肚便便的稅務局主任說道:"大家都是斯文人,不要毛手毛腳的"。

鄭志超的身形因為沒有了目標而微微搖晃了一下,他抬頭怒視著劉一夢說道:"你是什麼人,趕緊給我把你的手從陳總身上拿開"。

劉一夢聽後臉上一樂道:"我還就不拿下來了,你能拿我怎麼辦"。

鄭志超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手指著劉一夢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的公司是不打算經營了是嗎,信不信我一句話能讓你雞犬不寧"?

林成海無語,像這種人是怎麼坐到稅務局主任這個位置上的。

一旁的公安廳廳長也是看不下去了,他清咳了兩聲示意鄭志超收斂自己的行為。

鄭志超悻悻的轉過身來,臨走前還狠狠的看了劉一夢一眼,好像是在說我記住你這小子了。

劉一夢對他笑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

鄭志超自覺受到對方滿滿的鄙視,本來白胖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林成海見狀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道:"這位先生有點眼生啊"。

林成海的聲音很大,王正亞哪裡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笑著回道:"是的,他叫劉一夢,本來是我們公司的一名基層打雜員工,上個月因為表現不佳被裁掉了。不過現在嘛,有陳總的提攜想來是比自己上班要來得輕鬆吧"。

林成海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道:"你確定?這位兄弟看起來儀表不凡,不會是真人不露相吧"。

王正亞配合著回道:"像他們這種低階員工的檔案我向來是看都不看的,不過因為陳總的關係我倒是有幸瞭解了一點。劉一夢是省外的農村戶口,畢業後就混跡在這座城市,不過因為他的履歷和綜合素質太低一直得不到公司的提拔,所以只能在基層幹些雜活"。

林成海故意嘆了一口氣道:"鄭主任,我看你就不要和阿貓阿狗計較那麼多了吧,免得自掉身價"。

鄭志超滿臉笑容,他面朝劉一夢的方向得意道:"那是當然"。

劉一夢倒是沒多大感覺,只是他懷中的陳聘婷可是忍耐不住了,她怒視著對面的幾人剛要開口說些什麼。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眾人的耳朵裡突然傳來了一句蹩腳的漢語,隨後三個外國人出現在了這間休息室。

劉一夢注意到陳聘婷再看見這幾個外國人後情緒開始慢慢穩定了下來,而一貫高高在上的林成海更是躬身向這幾人問好。

其中一個年紀偏大的外國佬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正好你們都在這裡,這次專案的合作商我決定在你們兩家之間選一個"。

林成海挺直了腰身回道:"羅斯福先生,我看您不用考慮了,我們天海集團絕對有最好的誠意來跟您合作"。

這個叫做羅斯福的外國人點了點頭說道:"林先生,對你們集團的誠意我從來沒有懷疑,只不過長榮股份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跟我們在洽談這個專案,因此我無法以私人情感來選擇合作伙伴,希望你能諒解"。

林成海點了點頭笑道:"這是自然,我們天海集團非常樂意接受公平競爭"。

羅斯福滿意的連連點頭,當他看到陳聘婷身邊的劉一夢後詫異道:"陳小姐,你身邊的這位先生是"?

陳聘婷鬆開握著劉一夢的手,落落大方的走到兩人中間介紹道:"羅斯福先生,這位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劉一夢。一夢,這位是羅斯福先生"。

羅斯福聽到劉一夢竟然是陳聘婷的男朋友後,當即露出了一絲苦笑道:"陳小姐,沒想到幾個月沒見您都已經有男朋友了,真是太令我吃驚了"。

陳聘婷雖然有點不解,但還是出聲道:"是啊,中國人講究緣分,我能和一夢相遇就是一種緣分"。

羅斯福嘆了口氣說道:"那真是恭喜二位了"。

這時三人中的另外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他看都沒看劉一夢一眼,視線卻是一直停留在了陳聘婷的身上。

陳聘婷能察覺到面前這個高大帥氣男子目光的火熱,她的臉色當即一沉,接著退到劉一夢的身邊默然不語。

男子看到這一幕後微微張了張口,一旁的羅斯福立馬沉聲道:"比伯"。

這個叫比伯的男子不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慢慢退走到羅斯福的身邊。

羅斯福看向陳聘婷歉意道:"不好意思陳小姐,這位是我的侄子比伯,他在上次的交流會中見識了您這樣的東方女性的風采後,一直心懷仰慕之情,因此我想趁這次難得的機會讓你們結識一下的"。

陳聘婷先是看了看劉一夢,見他神色如常後展顏一笑道:"嗯"。

看到這叔侄二人對陳聘婷都頗具好感後,一旁的林成海可是有點急了。為了拿下和長榮集團競爭的機會,他們家族運作了很長時間,期間所耗費的人力財力物力更是一個巨大的數字,而且失去了這次和羅斯福家族合作的機會,天海集團要想登上全國乃至國際的舞臺都不知道會是何年何月了,想到這後他對不遠處的鄭志超偷偷使了下眼色。

被晾在一邊的鄭志超這會也是來了精神,只見他咳嗽了兩聲後一臉嚴肅道:"各位,請聽我說兩句。"

待場中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身上時,鄭志超得意的說道:"陳總,我收到群眾舉報說長榮集團涉嫌嚴重偷稅漏稅,希望您能配合我們調查下"。

劉一夢一開始就知道這群人的目的不單純,因此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令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叫羅斯福的外國人竟率先開口質疑道:"什麼事都要講證據,如果拿不出來,我是不會讓你帶走陳小姐的"。

鄭志超聽後臉色一僵,隨後求助般的看了林成海一眼。

而林成海卻是假裝沒看到,因為他此刻有點頭疼,一方面他沒想到羅斯福居然這麼看重陳聘婷,就差當著眾人的面說他保定這個人了,另一方面是現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否則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權衡再三後他看著羅斯福說道:"羅斯福先生,其實我也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所以才請我身旁的這幾位專業人士一起來還長榮集團一個清白"。

羅斯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成海後說道:"放心吧,只要有證據,我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

林成海歉意的笑了笑,偏頭對身後的貌美女子說道:"把東西拿出來"。

貌美女子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皮包中拿出了一個閃著金屬質感的隨身碟。

鄭志超似乎早已等不及了,他伸出肉乎乎的手掌一把奪過隨身碟,接著把它插在了休息室內的放映機上。在等待機子開啟的時間裡,他偷偷的嗅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因為就在剛才他趁機用那隻手提前感受了一下貌美女子柔嫩的肌膚,再想到林成海對自己事後的承諾,一時忍不住蕩笑出聲來。

很快,一男兩女出現在了螢幕上,鄭志超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沒有絲毫察覺,而原本勝券在握的林成海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他努力的張大嘴想去提醒那個滿腦淫穢的二貨,奈何他的嗓子偏偏在此刻發不出任何聲響來。更令他氣憤的是那個公安廳長李振興,對方此時正緊緊的按住他的肩膀令他動彈不得。

啊,陳聘婷突然尖叫一聲鑽進劉一夢的懷裡。

劉一夢抬頭看向不遠處顯示屏中的畫面,只見裡面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面前的鄭志超,這段影片裡清晰的拍攝到了他公然接受賄賂的行為和扭曲的倫理觀,場面之荒淫實在是令人瞠目結舌。

很快李振興第一個看不下去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後走上前去按下了暫停鍵,接著用力扇了鄭志超一巴掌,在他眼裡對方的行徑簡直有愧身上肩負的責任,更是整個國家的恥辱。

鄭志超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到自己的臉上傳來陣陣痛楚時他怒道:"李振興,你搞什麼鬼,連我也敢打"。

李振興看著鄭志超露出了一個笑容,只不過這笑容中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冷漠。

鄭志超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他回頭看向螢幕,頓時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

林成海這會發現自己能說話了,但他卻選擇了沉默。因為李振興向來以鐵面無私著稱,不出意外的話鄭志超的仕途已經走到了盡頭,因此他也不打算耗費自己的精力去為一個無用之人求情,甚至他已經做好了犧牲某人的準備了,一想到這,他回頭惡狠狠的看了貌美少女一眼,要不是這個女人誤事,自己又何必如此被動。

貌美女子低著頭不敢看著正在氣頭上的林成海,但是心裡卻不感到一絲的後悔。因為她知道繼續留在對方的身邊將永不見天日,倒不如去放手搏一搏,也許那個男人肯出手相助也說不定呢。

羅斯福眼見事情發展成了一出鬧劇,當下也是表情難看的對李振興等人說道:"既然你們拿不出證據證明陳小姐有犯法的行為,那麼就先請你們離開這裡好嗎"。

李振興聽後露出一臉不悅的表情,但是想到這裡是人家的地方又不便多說什麼,因此他一把拉起癱坐在地上的鄭志超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時林成海站了出來道:"羅斯福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還有陳總,這件事回頭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不愧是大企業的繼承人,羅斯福讚許的點了點頭笑道:"這種事情對我們這些做生意的人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陳聘婷知道現在也拿對方沒辦法,因此淡淡的說道:"我等著"。

羅斯福見兩方暫時放下了敵視,於是拍著雙掌笑道:"好好好,那現在就讓我們談談正事吧"。

就在這時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原本好端端的羅斯福突然捂著自己的胸口叫嚷道:"藥,藥, 米切爾快給我藥,啊,痛死我了,啊啊啊"。

羅斯福的侄子比伯反應很快,他一把扶住痛苦的羅斯福並向另外一個外國人喊道:"米切爾,快點"。

羅斯福服了藥之後,情緒明顯穩定了下來。一旁的劉一夢看得清楚,羅斯福的生命力隨著藥力的作用在明顯減弱著,如此下去不出一個星期,羅斯福註定難逃死亡的威脅。

不多時羅斯福已經可以獨自站立著了,但是他的臉色卻很蒼白,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林成海一副關切的模樣問道:"羅斯福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羅斯福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老毛病了,對不起嚇到你們了,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私人醫生米切爾,要不是有他在身邊,我早就去見上帝了"。

米切爾向眾人微微點了下頭後說道:"先生,你太過操勞了,最好先休息一下"。

羅斯福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陳聘婷這時開口道:"羅斯福先生,我知道有一家很有名的醫院,要不我馬上帶你過去看看。"

羅斯福笑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米切爾是我認識的醫術最好的一個醫生了,如果他都沒辦法治好我的病症,我想其他的醫生估計就更加束手無策了。"

陳聘婷只好作罷道:"那好吧,不過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我們等下再談"。

林成海也是說道:"羅斯福先生,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好吧",羅斯福回頭看著自己的侄子說道:"比伯,你先替我陪一下這幾位貴賓"。

劉一夢沒打算出去,他湊到陳聘婷的耳旁小聲道:"你去吧,我就在這裡"。

陳聘婷以為劉一夢認生,當下也沒有強求,於是笑著回道:"那好,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很快休息室內只剩下了劉一夢一個人,他閉上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再不久,劉一夢的鼻尖突然鑽進了一股香味,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的說道:"找我有什麼事"。

香味的主人輕輕咬了下嘴唇說道:"求求你救救我"。

劉一夢聽後嘴巴一咧笑道:"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可不見得有那麼大的本事"?

對方沉默了幾秒後後柔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以前在哪見過你,這種熟悉的感覺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散。還有上午商場中你無視林成海的威脅還當面戲耍了他,這種底氣應該不是來自你的女朋友,對嗎"?

劉一夢猛的睜開了眼睛,他仔細看著面前的這個貌美女子後說道:"女人的直覺還真是敏銳啊"。

貌美女子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笑著連連說道:"太好了"。

劉一夢則是把身體靠向背後的羽絨墊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再說不是你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的嗎"?

貌美女子急道:"不,不是的,是林成海威脅我的,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說完後她的淚水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劉一夢皺眉道:"好了,你想我怎麼幫你"?

貌美女子似乎還沉浸在痛苦中,一時沒有聽到劉一夢問的話。

劉一夢面露不耐之色,隨後大手一揮,貌美少女立刻安靜了下來。

他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了一遍,對方沒有猶豫直接表明只要能跟在他身邊讓她幹什麼都行。

劉一夢想也沒想立刻拒絕道:"這不行,你一個女人跟在我身邊不方便"。

貌美女子似乎知道劉一夢的顧慮,她輕輕攏了一下秀髮後說道:"我知道你是怕陳總不願意吧,你放心,我有能讓她點頭的禮物,你看這是什麼"。

劉一夢看著貌美女子手中的東西笑了。

不久後休息室內又只剩下了劉一夢一個人,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紅酒,腦中卻是在想著林夏霜臨走前的一句話:"你要小心那個叫比伯的外國人,我曾經偷聽到林成海和他秘密通話過"。

呵,劉一夢突然輕笑出聲,他決定讓林成海繼續表演下去,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算計都將是徒勞的。一想到這他又覺得人生太過無趣,於是舉起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喝了一口。

叮叮叮,劉一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螢幕提示的來電人後迅速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一道激動的聲音:"夢哥,下週一羅總結婚你會參加吧,我們兄弟有多久沒見了,到時候一起去happy一下哈"。

聽著電話那頭一如既往的腔調,劉一夢發自真心的笑了道:"那是當然,我等著"。

結束通話後的劉一夢環抱著後腦躺在了柔軟的沙發上,現在想來人生似乎還是有點意義的,他甚至有些期待下週一的到來了。

"比伯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這時休息室外傳來陳聘婷惱怒的聲音,劉一夢朝門外看去,只見自己女朋友的一隻手正被那個叫比伯的外國人死死抓著,而她憤怒的掙扎換來的卻是對方的滿臉嘲弄。

劉一夢臉色一沉,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來到陳聘婷的身邊的,只見他伸出一隻手扣住比伯的手腕,稍一用力對方立即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可劉一夢像是沒聽到一樣,他冷笑了一聲後開始緩慢的旋轉著自己手臂,而對方的痛楚也跟著自己手腕的弧度在持續的增加著,終於比伯雙腳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陳聘婷見狀拉了拉劉一夢的手臂輕聲道:"老公,夠了"。

劉一夢轉頭看了眼陳聘婷,見她的眉間透露著些許擔憂後,當下直接甩開了比伯的手,而對方因為沒有了支撐點,整個人像條死狗般趴在了地上。

後面跟進來的林成海見比伯躺在地上,急忙把他攙扶了起來,接著一臉關切道:"比伯先生,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過了好一會,比伯終於清醒了過來,他捂著還在發痛的手腕,一臉怨毒的看向劉一夢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這次的專案你們別想拿到"。

林成海聽後面上一喜,看來劉一夢已經惹怒了這個大財閥裡的重要人物,於是他幫嘴開腔道:"陳總,比伯先生是來自西方的貴客,他們的天性就是熱情奔放,可你不領情不要緊,還讓自己的男朋友下這麼重的手,這可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啊"。

陳聘婷怒極,她白了一眼對方後說道:"我是很希望拿到這個專案,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必須要對誰強顏歡笑。明天我會拜見羅斯福先生,如果他也是這個意思,我會選擇放棄"。

林成海笑看著陳聘婷沒有說話,比伯則是一臉冷笑的回道:"恐怕你是沒機會再見到我親愛的大伯了"。

陳聘婷沒有理會,轉身拉著劉一夢輕聲說道:"老公,我們走吧"。

離開莊園後的陳聘婷表情顯得非常凝重,劉一夢笑著問道:"怎麼了,我剛才做錯了嗎"?

陳聘婷停下了腳步,她抱著劉一夢的手臂道:"不,老公你做得很對"。

劉一夢看著強擠出一絲笑容的陳聘婷說道:"如果可以,能把你的心事說給我聽嗎"。

陳聘婷能感受到身旁男人的寵溺,一時間把積壓在心裡的委屈和感動統統爆發了出來, 只見她雙眼一紅,把頭深深的埋進了劉一夢的懷裡。

好一會,陳聘婷才開口道:"一夢,你知道嗎,在遇到你之前天海集團和長榮集團作為本省的龍頭企業一向相處融洽,每當兩家在生意上有爭執時更多的是林成海在讓步,因此他可以算得上是我為數不多的可以信任的朋友,可沒想到林成海居然暗地裡指使王正亞搞小動作險些把長榮集團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還有那個叫比伯的外國人,如果這次天海集團和他聯手,恐怕將再無長榮集團的立身之地了。"

劉一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他雙手捧住陳聘婷的臉用力的吻了下去,一個女人能把公司經營得這麼大不僅需要有過人的才智,更多的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揹負吧。

許久兩人唇分,劉一夢捏了捏陳聘婷的瓊鼻柔聲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陳聘婷有點失神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當下鼻尖一酸,眼淚再度止不住的往下流淌著。

劉一夢笑著拍了拍的後背說道:"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陳聘婷頭頂著劉一夢的胸口用力搖晃了幾下沒有說話。

劉一夢沒有辦法,心念一動瞬間就把懷中女人的情緒壓制了下來。

陳聘婷抹了下眼淚看向劉一夢問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流眼淚了"?

劉一夢嘆了一口氣回道:"剛才風大有沙子跑到你眼睛裡去了"。

陳聘婷疑惑的揉了下眼睛,然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自己的男朋友。

劉一夢看著她的樣子有點心疼,這也是他第一次質疑自己是否做錯了。

陳聘婷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她伸出白皙的雙手輕輕的摸了摸劉一夢的臉笑道:"不開心的事就別想了,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劉一夢點了下頭,接著握著她的手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不久後兩人來到了一家咖啡館門口,劉一夢一眼看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於是拉著陳聘婷大步走了進去。

在館內一處略顯偏僻的位置,陳聘婷一臉疑惑的看著某位貌美女子。

而貌美女子在見到他們後立馬站起身來自我介紹道:"你好,陳總,我叫林夏霜"。

劉一夢知道陳聘婷現在肯定是滿頭霧水,於是他笑道:"你們先聊著,我出去辦點事情"。

陳聘婷沒有多問,乖巧的點了下頭說道:"等下記得回來接我"。

劉一夢走出咖啡館後立即動用術法讓自己融身於夜幕中,在不到幾個呼吸的功夫間他又回到了莊園中,隨後徑直往裡面最大的一個房間走去。

房間內精神已經恢復很多的羅斯福正端著米切爾遞給他的水往嘴裡倒去,他沒注意到的是這個看似忠誠的醫生嘴角竟露出了一抹鬼魅的笑容。

劉一夢眉頭一皺,羅斯福手中的杯子直接爆裂開來,接著米切爾身體一軟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羅斯福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隨後就看到房間內多了一個人的身影,他手指著劉一夢問道:"一夢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故作鎮定的羅斯福,劉一夢也沒有跟他浪費時間的想法,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是來救你的"。

羅斯福一愣,隨後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一夢沒有回話,羅斯福則是本能的往身後靠去,就在他要撞到身後架子的前一秒劉一夢抓住了他的手腕。

羅斯福不安的扭動著自己的手臂,他想大聲呼救,這時卻驚奇的發現一道清流正從自己的手腕處流淌進身體的各個角落,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自己像是身處雲端中一般,那種舒爽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發出了呻吟聲。

等羅斯福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劉一夢正拿著一副古怪的表情看著他,他頓時老臉一紅,但是那種神奇的體驗卻讓他忍不住再次閉上雙眼去回味幾分。

劉一夢有點無語,輕輕咳嗽了下道:"羅斯福先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羅斯福臉上有幾許不開心,但是當他仔細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後,他猛的看向劉一夢說道:"一夢先生,這就是東方的魔法嗎?我現在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人也變得有活力了很多"。

劉一夢點了點頭說道:"你可以把它叫做東方魔法,但是我來這裡可不僅僅只是為了這個"。

羅斯福不解的問道:"一夢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一夢看著地上還沒醒過來的米切爾說道:"我想還是讓他告訴你比較好吧"。

在劉一夢的控制下米切爾把他和比伯合謀下毒的秘密給說了出來,羅斯福聽後先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接著痛苦的捧住了自己的臉。要不是劉一夢,他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視作親兒子的侄子和跟隨自己多年的朋友竟會聯手謀害自己。

劉一夢知道羅斯福需要獨自去面對這個事實,因此他也不打算去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在臨走前抹除了米切爾的一些記憶。

咖啡館外,看著親如姐妹的兩人,劉一夢開始有點好奇林夏霜是怎麼辦到的,瞧陳聘婷的樣子好像是要把對方帶到家裡住的意思。

時臨深夜,本在睡夢中的劉一夢突然醒來,下一秒他出現在了福伯的房間內。

此時,福伯正穿戴整齊的坐在椅子上,待他看到劉一夢後卻是一點都沒吃驚:"少爺,你來了"。

劉一夢揹負著雙手沒有說話,他能清楚的看到福伯的生命正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在驟然消減著。

接著他出手了,只見此地光華大作,一座牢籠般的的金網漸漸籠罩了這間房間,在金網的隔絕下時間不再流動,福伯的生命也被定格在了這一刻。

福伯看著這一切驚奇的問道:"少爺,這是"?

劉一夢收回了自己的神念說道:"這是我所創造的空間,在這裡麵人沒有生老病死的威脅,但是相對的你永遠不能離開這裡,否則會立刻死去"。

福伯聽後露出一縷苦笑道:"少爺,多謝你的好意。我阿福這一生活著也算是沒有遺憾了,就讓我追隨老爺而去吧"。

劉一夢看著這位可敬的長者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福伯搖了搖頭笑道:"少爺,阿福我從來不後悔我做過的事,不過在我臨走前還有一句話想跟您說,您的能力太過神奇了,冥冥之中可能會傷害到身邊的親人,我走後請您一定要照顧好小姐"。

劉一夢點了點頭回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的"。

福伯臉上露出了了無牽掛的笑容,他請求劉一夢撤去金網。

劉一夢沒有拒絕,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福伯的靈魂化作一陣光雨往遠處飛去。

下一刻,劉一夢雙手捂著自己的頭痛苦的蹲了下來,因為他的精神世界此刻正被一道強大的意志所闖入。

不久後他搖晃著自己的身體離開了這裡,嘴裡不斷呢喃著,天道無情,我便逆天。

第二天福伯過世的訊息傳遍這棟宅子內所有人的耳朵裡,陳聘婷看著這個陪伴了自己20多年的管家留下了眼淚,劉一夢走到她身邊輕聲道:"逝者已逝,他肯定也不希望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因為他的離去而太過悲傷"。

陳聘婷沒有說話,只是她的淚水流得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更久更多。

會客廳的沙發上,陳聘婷似乎還沒從福伯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連她的手機響了都沒有察覺。

劉一夢看到她這副模樣後開始猶豫是否要動用自己的能力來"幫幫"自己心愛的女人,很快他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陳聘婷像是有所感應的朝他這個方向木然的看了一眼。

這時作為客人的林夏霜走了進來,她先是小心翼翼看了這兩個人一眼,接著輕聲開口道:"陳總,你的電話響了"。

陳聘婷茫然的拿出了手機,可是一時沒握穩導致手機滑落到了地上,於是她伸出手在地板上不斷摸索著,明明近在咫尺的手機卻久久撿不起來,因為還未乾透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林夏霜急忙上前想幫她撿起手機,可是劉一夢卻把她攔住了,他示意林夏霜先離開這裡,接著輕輕一揮手,陳聘婷便開始沉沉睡去。

看著沙發上這個猶帶淚痕的睡美人,劉一夢愛憐的把手放在她的臉頰上,這時他的腦內再次騰起了一股劇痛,慢慢的雙眼也開始模糊起來。

劉一夢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到宅子的這個地方,只是在他還有一絲意識的時候看到林夏霜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說著什麼。

許久之後,劉一夢幽幽醒來,他睜開眼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腦子裡卻沒有絲毫的印象。突然,他的手好像碰到了什麼,入手處只感覺一片溫潤滑膩,他連忙收回自己的手,兩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身旁躺著的林夏霜。

也就在他腦中一片混亂的時候,林夏霜醒了過來,她笑看著劉一夢說道:"你醒了"。

劉一夢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林夏霜則順勢環摟住他的脖子輕聲道:"一夢,我愛你"。

劉一夢能感受到這具誘人香體在漸漸擴散著自己的熱度,他一把扯開她的手淡漠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夏霜沒有因為劉一夢的冷淡而有所生氣,她站起身來把自己的完美身軀大方的暴露在這個男人面前後笑道:"剛才看你一個人昏倒在這裡,人家好心來看看,誰知道你,你竟然。。"

劉一夢面無表情的看著林夏霜,腦子裡卻是在努力回想著這一切,下一秒他突然輕哼出聲,冥冥中像是有什麼存在在阻止他回溯過去。

林夏霜見劉一夢一副痛苦的神情,連忙來到他的身邊關切道:"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劉一夢搖了搖頭,示意對方先把衣服穿上。

林夏霜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輕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陳總的。不過,我有種預感,我以後都離不開你了"。

劉一夢聽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下一刻他不再猶豫,直接動用自己的能力來取走林夏霜的記憶。哪知他的神念剛觸及這個凡人的身體,就彷彿泥入大海般消融的無影無蹤了。

林夏霜不知道劉一夢的想法,她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突然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你留在我體內的東西好像有生命一樣,說不定我會懷上你的孩子哦"。

劉一夢猛的抬頭看向林夏霜的腹部,面前的女人見到他這副模樣後捂著嘴嬌聲笑了起來。

這之後不久,林夏霜主動請纓成為了這座宅院的新管家。

晚飯的時候陳聘婷因為要忙著處理王正亞的事情匆匆而去,而劉一夢則一個人坐在書房的沙發上閉眼靜修。

這時門口響起了一聲輕微的異響,隨後一道動人的靚影很快朝他走了過來。劉一夢眉頭微皺,他看著面前巧笑嫣然的林夏霜淡漠道:"有什麼事"。

林夏霜攏了一下耳間的秀髮回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說完後她就毫無顧忌的坐在了劉一夢的大腿上痴痴的看著這個男人。

林夏霜的長髮上還帶著尚未乾透的小水珠,很明顯她剛剛沐浴完就來找劉一夢了。

劉一夢把臉稍稍拉遠了一些,因為對方身上傳來的陣陣香味讓他此刻有些燥熱。

林夏霜見狀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嬌笑道:"怎麼了,我們都這麼"熟"了,你還在怕些什麼"。

劉一夢不是什麼聖人,下一秒他把這個送到嘴邊的尤物給推倒在沙發上說道:"你在玩火,知道嗎"。

林夏霜呵呵笑了起來道:"我就是那隻飛蛾,即便粉身碎骨也阻擋不了我撲向那溫暖人心的火焰"。

劉一夢不再猶豫,一時間諾大的書房變得香豔四射起來。

許久之後,林夏霜累倒在了劉一夢的身上,劉一夢笑看著這個清純無邪的女人,怎麼也無法把她和之前那副狂野熱情的模樣聯絡到一起。

突然間他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輕輕把林夏霜放到沙發上,接著伸出自己的手貼在她光滑無一絲贅肉的小腹上默默感應著。

大約過了十幾秒後,劉一夢搖搖頭暗自輕笑自己太過敏感,可就當他想收回手的時候林夏霜的腹中驀然傳來了一絲微弱的生命氣息,隨後這股氣息在以驚人的速度增強著,直至再也無法被探查。

劉一夢的兩眼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他顫抖著收回了自己的手,嘴裡不斷重複唸叨著,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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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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