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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冒犯,只是覺得十分美好,就想把這一刻記錄下來。我沒有相機,也不會作畫,只能用這平淡的文字,訴說給自己聽。

我從西村回來,提著我的中午飯,路過這樣一個場景:這是一間彩鋼瓦小屋,只能容下一個人轉身,擺著灶臺,一個大大的招牌--辣炒蛤蜊,女孩坐在屋裡,吃著冰糖葫蘆,帶著淺淺的笑,男孩蹲在門口,手裡夾著煙,看著過往的路人,顯然沒有生意,但是卻不曾看出一絲憂慮,冬日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我想應是十分溫暖。我們未曾相識,甚至沒有眼神的交流,我不知道我看到是否是他們的常態,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沒人的時候爭吵,我只知道,這一刻,我羨慕這種平靜。

幸福是什麼?我不好回答,因為每個人的體會應當不同。可是在此刻,幸福應當是一種陪伴。對她來說,愛的人在身邊,冰糖葫蘆在手裡,這就是幸福;對他來說,她陪著他,陽光照著,他可以給愛人買一串冰糖葫蘆。六塊錢一斤的蛤蜊會帶給這對情侶多少幸福,三塊錢一串的冰糖葫蘆又能帶來多少甜蜜,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他們洋溢著幸福和滿足,旁若無人。我們曾經聽到過多少這樣或那樣的藉口,結束一段又一段海誓山盟,我們不合適、我喜歡上了別人、我當初是騙你的、你怎麼當真了、我給不了你什麼、你能給我什麼……又有多少人不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懷念過那些被自己或是對方撕碎的承諾?

“我恨我不能交給愛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帶來幸福的旋律,我只能給你一間小小的閣樓,一扇朝北的窗,讓你望見星斗。”其實,有人願意做《流浪歌手的情人》,也有人願意為你拋棄所有,哪怕只是這樣一個簡陋的閣樓,一個灶臺,一串冰糖葫蘆。

曾幾何時,我自己也不再相信愛情,不再相信陪伴,只是今天,我又信了。

(此文寫於2015年初,如今西村已整改規劃,不知他們身在何處,只願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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