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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醒了,在夢中哭醒的。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這是今年第一次。以前聽別人說,做夢夢到一些人哭的不能自已的時候,可能內心還嗤之以鼻,不以為意。但每當我夢到你們的時候,都恨不得夢能長一些,再長一些,讓我再重溫那些久違的溫暖。

在夢裡,我見到了你們。還是我印象中的年紀,還是我印象中的環境,就連房間擺件的位置都絲毫不差。姥爺在院中的陰涼下坐著大藤椅喝著茶葉水在看報紙。一看到我來了,就笑眯眯的打招呼,問我渴不渴,接著進屋裡給我拿吃的。一進去房間,就看到姥姥拉著我媽媽在小套間裡講悄悄話。姥姥看到我過來,喊著我小玉來了,轉身去掛著的籃子裡拿香蕉,拿奶給我喝。暫停了你們的臨時小會議。姥姥總會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或者幾個小藥瓶,讓我猜猜裡面有多少個一元錢的硬幣。不管猜對還是猜錯,這些硬幣都會給我當零花錢。其實姥姥不知道,也可能姥姥知道當作不知道。這屋裡哪裡放吃的,哪裡放硬幣我都一清二楚,甚至有的時候不用姥姥拿,我自己都能上竄下跳的找出來許多好吃的。

在夢裡,我見到了姥姥門外的那條大水坑。坑裡的水依然還是那麼多。裡面有很多魚,還有別人種的藕,夏天開出花。引的過往的人都流連忘返。這個大水坑囊括了我兒時很多美好的回憶。春秋天來釣魚,夏天抓蝌蚪,冬天在冰上滑滑梯。每次去姥姥家,都會哭著鬧著要住下來。

我聽到姥爺說,你看,你大姨來了。是呀,路的對面我看到我大姨騎著她的小電車過來了。我在坑的這邊大聲喊大姨,大姨在坑的那邊和我招手,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讓人沉迷其中,不願醒來。

事實上,姥姥姥爺已經去世好久了,他們住過的房子也已經不在了。在曾經的地基上蓋起了新房。那條大坑也不見了,政府出錢填充了,現在成了一個小廣場。以前每年只有要機會,都會全家出動去姥姥家,現在基本上沒有全家出動的時候了。我一年能去一次的機率都很小。過去的人已經過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在人世間流浪的這些年,我也曾厭惡過世事煩瑣,體會過世態炎涼,遭受過白眼和排擠。我曾經一度想知道,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覺得人不過是在複製人的過程,大多數人都一樣,沒有什麼選擇權,泯然眾人已。現在我依然會想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不過現在的我有了一點點淺薄的認知,在這萬千世界、浮華煙雲中,我也想做一個獨特的自己。即使在泥濘中掙扎著前進,也好過渾渾噩噩的過一生。

好久沒有夢到過你們了,雖然哭的像條狗,但真的是好久沒感受過那樣的溫馨了。很想你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會一直記得,愛我的你們,會一直想念你們。不管天上地上,我們都要好好的。

愛你們,。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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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當我回到起點,我還是原來那個我,你卻對我愛理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