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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拿這首歌的名字作為了我文章的題目——《煙火裡的塵埃》。

首先,這是一首非常好聽的歌,我尤其鍾愛校園女生的那版。清秀的面容,簡單的配樂,再加上略帶傷感的音色,那種不可言說的美靜靜地吸引著我…其次,它又像極了我的“前半生”——歌詞裡的每一句都像是我曾經歲月的跌宕。回首那段如煙似火般的舊日,我就是那煙火燃盡後的塵埃——看著別人的快樂,竟然會感慨!

人活一生不為功名,卻也為著記憶!一個人,可以孤獨地來,卻不可以孤獨地去,至少你還殘帶著記憶。

回顧我簡短而又無奇的三十年,想說的,能說的,卻也不多,也可以說是沒有。太過平庸的人生,似乎不值得被文字記載,更不值得被歲月惦念。我曾看過同齡人寫的書,他的名字我忘記了,我只記得那是一本有關“記憶”的散文書,書中的每一個故事都像是被提前安排好了的——完美到讓人無懈可擊,但我卻從未懷疑過那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與之相對的是我的記憶,卻又是少的那麼可憐。我真可謂是“十年如一日”的活著,就連發型都懶得去換一下,如若不是母親多次不厭其煩的提調,我想我仍舊會保留著10多年前的髮型,直到青絲變白髮。從這一點上看:我和龜先生似乎並無兩樣,但他卻比我活的更長。

人世間的匆匆,彷彿從一開始就是被註定的,不然女人分娩時也不用那麼的吃力,慢慢來就好。更用不著承受著十級的巨痛,只為剎那間的新生。

再次回顧我的三十年,似乎也沒什麼再值得被提及的,或是被表揚的。但也總有那麼幾個剎那間,讓我淚雨沾襟。說不上是為什麼,卻總想落淚…

前兩天和一姐姐說我老了,她卻不信,還說我還很年輕。於是當她說出她不惑之年時才有的感悟時,我竟然覺得我正當如此。我的這一回復,讓她頓覺無措,畢竟我們相差10多年!也不知是我頓悟的太早了,還是她頓悟的太遲了,但我更願意相信是我頓悟的太早了。因為,所有人都覺得我略顯悲觀,沒有之一,除了我自己。

記得,我曾在文章裡提到過我曾夢到過死亡,我在夢裡眼睜睜地看著分針邁向6點鐘的方向,而那卻是我人生最後的時刻。我在夢裡泣不成聲地囑託著妹妹要好好學習,要聽母親的話,要好好的孝敬母親和父親…我在夢裡已經哭到無聲,似有“欲語淚先流”之形。可想而知,當時的我是有多麼渴望繼續活著。淚流同時,我的腦海裡還在不停地翻滾著我曾想做卻一直都沒做的種種瑣碎人生事。滾著滾著,我便徹底地崩潰了!那種無言的悔卻是我用再多的淚水也洗刷不掉的痛!好在在最後的關頭,夢醒了,我又成功的活過來了…

這是一個多年前的舊夢,具體時間我已記得不大清楚了,但夢的內容我卻從未忘記過,尤其當我覺得人生無望時。也就從那之後,我便時常的反省自己,反思昨天。有沒有虧欠父母太多;有沒有什麼事懸而未決;有沒有什麼人,喜歡卻又沒敢說…諸如此類,我都會隔一段時間認真的反省一下。所以,我是一個活著很累的人,但這卻又是我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因為,我相信那個夢是真的。

就在過年的這幾天裡,我也跟隨著父母四處訪親探友。他們除了對我的婚姻大事“上心”之外,其餘的一概不問,也不論。但當我把心中之所想拋之於眾時,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說,“你想的太多了!”最後就連我的父母也都這麼認為。不得不承認,“人言可畏”是真的可畏呀。一個人若沒有自己的頭腦和想法,那麼最終只能是遵從他人茶餘飯後時隨意起興編撰的人生為活法,而我的父母恰恰又是如此,還美其名曰:都是家人,怎麼會害我?!的確!沒人會害你,但同樣的也沒人會為你的人生埋單。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邊開著車一邊思慮著我曾活過的這30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它又是怎麼過去的?想到最後我總算是想明白了:其實,我只活了30年裡的幾個瞬間,其餘的都是在重複!

10多歲那年,我背井離鄉,上城找尋父母,從此未歸。而起決定性的瞬間就是我上車的一剎那。20多歲時,從學校出來,決定改行的依然是那麼一瞬,只是那一瞬間是源於內心的。還有一瞬,就是我出生的那個時間點,就在我快要脫離母體的一瞬間,我竟然選擇了活著,而不是死去。所以,也就有了我後來的這一切。

人,一旦活明白了,也就簡單的多了,無論歲月有多長,時日有多多,我們活著的不過是那幾個瞬間而已,剩下的也只是無聊再無聊的重複。回顧前半生,差不多和回顧昨天一樣,因為它們都很近。即便是那歲月早已穿越了半個世紀,鏽成了渣渣,你也不覺得它離你有多遠,它還是猶如昨天和今天之間的距離。

回首往昔,我確實沒有太可講的東西,但我卻有大段的空白記憶——容我去臨摹,去想象,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深究:我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泰戈爾就曾說過: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跡,而我已飛過。化用他的詩句,套用我的半生,總結起來就是:記憶沒有歲月的痕跡,而我已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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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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