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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初遇‍

又是一年新草綠,微風拂面,春江水暖,隔岸的小桃紅已經抽出了嫩芽。

那一年,也是這樣的季節,我們相識在小城的車站。

你提著行李箱,臂彎上搭著外套,身上著了一件水粉色的襯衫,格外晃眼。

在初春以深色系為主的旅群中,那樣豔的粉色,連我穿著都會很心虛,可是配你,剛剛好。

於是後來,我摒棄了對男生穿不了粉色的偏見。

你回頭衝我笑了笑,然後我才注意到,我注視你的時間長度,已經超出了禮貌的範疇。

我的臉微微一紅,心亂蹦了幾下。

你跟你的女孩揮手道別時,我的臉又一紅——這一次,是臊的。

可人生很神奇,雖然明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一個很長的故事。

我也說不清楚原因,反正我就是知道。

這就是我們的初遇,沒有任何交集,連一句話也沒能說上,只是在一列出車的不同車廂,共度了四個小時,然後各奔東西。

儼然張愛玲筆下的女子,在桃花樹下看見了一個人,就成為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哦,對了,我偷偷拍了一張你的照片,這是很久後才告訴你的。

第二幕:交錯

再見,已經是一年半以後,這期間,我談了一次短命的愛情,沒什麼值得特別敘述的,他沒怨,我無悔,和和氣氣地就分了手。

時值端午,心情略有些壓抑,於是又回到了這座小山城,跑到外婆這裡來撒撒嬌,散散心。

同樣,還是你的小女友來接的站,你們熱烈地擁抱,提前預熱了夏天,看得我心頭一酸。

不是因為吃醋,而且因為往事——不長不短,那個剛剛分手,為了仕途而選擇出國的男生。

說來也巧,你們竟然與我同乘一輛大巴車,住的鎮子離我外婆家不算太遠,然後,你的小女友看我心情低落,還給我剝了一個橘子。

哈哈哈,她真善良。

所以後來每次提起這件事時,我都能笑出眼淚。

可我還是嫉妒,即便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依然如此。我嫉妒她與你相遇的時間,嫉妒她在你生命中,佔的那一小塊份額,也嫉妒你們曾一起經歷的一切。

但我也感謝她,在我還沒來到你身邊時,能有人替我溫暖你的心靈。

第三幕:陪你醉

初遇後第三年春天,你和你的小女友分手,而我,早已經大學畢了業,有了一份相對輕鬆的工作。

在去往上海的列車上,你給我講了你們的故事,很短,卻很扎心。

你辭去了公務員的鐵飯碗,她在你們步往婚姻的道路上,辭退了你。

然後你請我喝酒,我陪你醉。

當時,我還大言不慚地跟你說,沒事,到了上海我罩著你。哈哈哈。

其實,我很感激命運的安排,如果不是外婆突然說想我了,我也不會再來這裡過春節。

如果我們不是又恰巧乘同一班車,你選擇奮鬥的城市不是上海,你們又沒有分手……這其中只要有一個環節出錯,我們今生可能都再也無緣相見了。

所以我固執地相信,這就是上天的旨意,註定了我們要互為天使,陪對方走完餘生的路。

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我也要感謝你這些年的包容和理解,是你的溫柔,化解掉了我身上的戾氣,讓我能夠不去抱怨同事,不去忿懟生活,可以與這個世界和平相處。

也是你的陪伴,讓我覺得歲月沒那麼寂寞,未來有更多期待,也免我在感情裡顛沛流離,遇見你,就是一生。

第四幕:春風起

而今,我30歲了,不久以後,我將成為你的妻子,與你攜手人生,不離不棄。

在一起的這六年,如驚鴻照影一般,還沒來得及好好溫習,就已經過去了。

但我不貪心,不奢望時間永恆,我只求未來的路,我們可以走得波瀾不驚,有條不紊。

這些年,為了能給我一個更好的生活,你吃了很多苦,還記得你剛開工作室的時候,外面欠了很多債,每餐都只讓自己吃鹹菜饅頭。

可那樣艱難的日子,你也未曾讓我受過一點委屈。

歲月無情,帶走了我的青春,但是因為有你,我開始覺得時光溫柔。

又是一個春天,又見你的粉色襯衫,或許人生就是這樣,會不斷重複同一個記憶,帶著最初的感動,走向更遙遠的未來。

讓我在剛剛好的年紀裡,遇見剛剛好的你,如今走過山河萬千,我剛加篤定,這一輩子,我就是為了等你那一次地回頭張望,讓生命有了更絢爛的色彩和斑斕。

昨夜春風起,你,就是我的星河萬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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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媽媽,我想對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