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裡南

尋找雪花

那天原本晴空萬里

可不知為什麼

突然從天空之城飄下來好多的雪花

哎呀呀，剔透的雪花晶瑩的雪花

就是那一朵恰巧掉落在我的臉頰

“你還不回家嗎？”

天哪它居然開口說起了話

一口地道的家鄉話

我片刻的錯愕

忐忑地用家鄉話回答

我要掙錢養家

你多長時間都沒回家了，養甚的個家

家？遠方的家

知道年邁的父母想你了嗎？知道孤獨的媳婦又一個人吃飯嗎？知道熱情的同學又聊起你了嗎？

我羞愧又語塞

隱隱作痛的胸口帶著酸澀的眼角我杵在陌生的街上

雪花很快就化了，就像很久以前的芳華

這麼多年了，折騰什麼

去父母家竄竄蹭個小飯

和愛人逗逗聽些個小曲

找朋友聊聊喝個小酒

跟同學聚聚吹個小牛

不行嗎

何必呢

為了膨脹的慾望，透支了思想

何必呢

每天踩著刀尖兒，躲避著廝殺

何必呢

為了物質的巨人而變做精神的矮子

何必呢

把黑髮熬成白髮，把稜角磨得光滑

承受著卑微著惶恐著抑鬱著

別等你回頭

你也不是你，他也不是他

而且再也看不到那些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