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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學的時光一路走來,從小到大,我和家的距離越來越遠,而回家的路,也一直在變。 

 小學時回家的路,只有短短的幾百米,但卻是被磨出坑坑窪窪的沙石路銜接著土路,每到下雨天,鞋底總要沾滿厚重的泥巴,變得步履維艱。那時候路上奔跑的轎車很少,偶爾駛過幾輛載貨的卡車,也總要狠狠地顛簸幾下,像是對這糟糕的路況跺上幾腳以示不滿。直到記憶中的有一天,機器轟鳴,工人忙碌的幾個月以後,一條光滑的水泥路連線了我和學校,從此,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很少再聽到汽車的呻吟,也很少再被路上的凸凸起起絆倒。 

 等到上了中學,每次回家都要從縣城乘坐一輛紅色的小巴士。鄉間的水泥小路很窄,司機憑多年的經驗七拐八拐,才終於將我們送回小鎮。老實說,和瘦削的小路比起來那路上奔跑的巴士顯得些許臃腫,每次和相向而行的汽車打了照面都不得不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挪動,生怕和彼此來個“親密接觸”。在高中開始沒多久的那年春天,寬闊的柏油馬路終於替代了原來磨損嚴重的水泥路,窗外的視野瞬間開闊,行駛的公共汽車也變得歡樂,它的步履變得平穩,像在黑亮黑亮的草坪上滑行,連速度也比平時快了許多。 

 大學,離家又遠了一步,運輸工具變成了明顯更為健壯的長途車。每當客車駛過豫北平原,爬進太行山脈的崇山峻嶺之中,它就得在盤山的公路上繞行幾周。山巒、懸崖、蒼樹、薄霧,客車像闖入秘境的勇士也像身陷絕地的甲蟲。也就是某個學期回家時突然發現,山嶺之間增添了新的角色,那是被很多根粗壯的水泥柱架起的橋樑,在威嚴的巨人面前,它無所畏懼地橫亙其間。一橋架南北,天塹變通途,這一路,我被凌空大橋托起,在山嶺的注視下越谷而行。 

 而如今,到外省讀研的我更加遠離故鄉,兩根堅實的鐵軌成為了腳下的路,穩穩地托住兩端的家鄉和夢想。每當我坐在寬敞明亮的高鐵車廂,它會像一根離弦的白箭在祖國大地上掠過,山峰、原野、高樓、小河,都見證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走過。  

回家的道路在變,窗外的風景也在改變。回家的旅途中,我總喜歡倚靠在窗前欣賞路邊的景色,當我的眼神從稚嫩變為成熟,窗外的平房也變為高樓,小巷變為街道,垃圾遍地變為清潔有序,黑夜沉寂變為霓虹絢麗,時間就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地更新著我關於回家的記憶。

回家的路,是我的求學和成長之路,亦是共和國建設之路,雖然我看見的只是短短十幾年的一個縮影,但卻能深深體會到時光輪轉,山河鉅變。我也有理由相信,未來的路會越走越寬,祖國發展的腳步不會停止,就像我們奮鬥的意志不曾消亡。

直到現在,我依然喜歡在回家的路上看向窗外,喜歡看見更蔚藍的天空、更幸福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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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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