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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權利也好,攫取財富也罷,甚至一輩子苦心專研做學問,在我看來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說到底都是給原本無意義的人生冠以名義或賦予情趣,以使這無常而荒謬的人生以此獲得價值感,荒誕又不失莊嚴。

鹿鼎記中的康熙和韋小寶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際遇,也是迥異的活法,幾乎可視為兩種極端的人生狀態,如果讓你來選擇你會更傾向哪一種呢?

一個出生在世俗意義上最高貴的地方,憑藉投胎就拿到了幾乎是最好的牌面——最奢華的用度、最高等的教育、最遠大的前程;而另一個正相反,出生在堪稱人世間最骯髒的地方,處在了比底層還低的位置上,生來就是各種的殘缺不全,能活下來已是幸運之至,談未來是一種奢侈。

然而因緣際會他們都成就了屬於自己的人生傳奇。一個地位尊貴,天生負有使命感,再加聰慧果敢,完成了一系列非凡的作為,成就了一番千古帝業;一個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憑藉著對世故人情的深刻洞悉和機智靈活以及不拘一格的非常手段,讓自己能在錯綜複雜的各種關係裡左右逢源、呼風喚雨,一步步完成了階層的跨越和身份的轉換,不僅實現了人生的逆襲,幾乎達到了理想人生的巔峰。

他們同樣追逐名利,只不過一個是在家國情懷的感召下,以造福天下蒼生為己任,開創盛世太平的宏大敘事中,讓人生的煌煌偉業徐徐展開;而另一個只是為更有安全感、有尊嚴的生存,不斷的或主動或被動的打怪升級中完成了對自我的人生救贖,一次次對危機的解除中推高了自己的站位,看似荒誕不經實則合情合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人都會有自己的人生困境。兩個人,一個是光腳的,一個是穿鞋的。兩個人掌控的社會資源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但是兩個人輾轉騰挪的空間同樣也是無法比較的。

一個要在幾千年傳承的文化道統下,森嚴的皇家戒律裡,為士大夫的表率、做萬民的楷模、成後世景仰的典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被史官所記錄,為後世所評判,稍不謹慎,輕則昏庸無道加身,重則身家性命不保。

一個生來本就低賤的命,卑微到塵埃裡,好處是進一寸便得一寸的歡喜,最壞的結果無非回到原地重新開始。沒有什麼本錢,更沒有什麼顧忌,自然可以賭的豪放,多大的注都敢下,大不了就再來一次,無形之中放大了贏面,賭桌上不怕輸就是最好的心態,好心態就已經贏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就是運氣,運氣這東西,嘗試的多了,只要保持上場總是能碰到的,世間的奇蹟大概都源於此。

兩千年來生在帝王家的子孫何止千萬,但有機會做皇帝的註定有限,而皇帝中有所作為者則是屈指可數,而被奸佞所害、碌碌無為的皇帝也不在少數。出身只能說抓了一把好牌,但是能否打好還得仰賴際遇和能耐。

歷來出身寒微卻建功立業的人員不在少數,有些甚至達到了功業的巔峰,開基業、做人主,書寫了一段人生傳奇。

人生是一場神秘之旅,而更神秘的則是人生可能的造化,每一種人生形態都是一場奇遇,對人生始終抱有希望和期待,是對生命應有的尊重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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