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晴日夜晚,月華朗朗,清輝如水,在院子裡散步。
散步為我最愛運動,溫度已高於二十度,吹面楊柳風已無寒意,走走停停,銀鉤亦步亦趨。太陽和月亮之間今夜一定無雲,應該也很純淨,耀眼的光彩這樣直白地穿透,使月的皎潔因而也反著光。亮,把黑襯得明顯得很,極類少不更事時錯失後留下的印痕,讓人不敢也不能輕易去忽視。
骨子裡是叛逆的人,十一二歲時回家無法融入家中氛圍,搭車趕遠路離家;
調皮在老師的水杯中下濃濃的苦丁,看他陰晴多變的臉;
運動會上偶爾表現出一點速度差點兒被培養成體育特長生,在母親 竭力阻攔下算是沒有走偏;
趁忙碌的高三衝刺階段逃課、逃學,被班主任約談;
甚至大學畢業為了不怎麼優秀的男孩子與父母爭執,彼此揚言斷絕親子關係……
生活真是無情,把人催老不算,把人雕刻琢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它竟理直氣壯把一切交給了歲月。
餘秋雨在《霜落長河》中說:環顧四周,多少匆忙的行人,眉眼間帶著一座座監獄在奔走。好時光實在少之又少,青春本來苦澀,只有回憶的人才說它美。
細數從前,那一日對外應酬,紛亂嘈雜中,推開湊得很近的酒臭男人,嘴上言著這事沒你不行,心裡鄙夷早已不息奔騰。
受了委屈,對著電話號啕大哭;深愛的男孩子信誓旦旦,轉而把甜言蜜語說給另外的人聽;大雪天突生疾病,無人知曉,勉強就診……
經受過這些,幡然醒悟,青春賜予我們榮光之時,隨手把無情贈送。
人的小半生不過轉瞬,不要沉湎於短暫的溫存,或依靠,名利更像是沉重的包袱。以前為了一個正確答案爭執到面紅耳赤,拍桌子叫板,現在不會了,我說我的理,不聽,也不放在心上,不是沒有了自己的原則,是更包容了,相信一切存在即為合理,好壞自有因果定數。
我仍在這一片夜色中走著,除了離我不遠有一場婚筵上吵嚷的人群,周圍一片岑寂,我的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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