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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虛偽不好,可人人又都會有那麼一點,或輕,或重。

輕者,通常無惡,只是行事小心謹慎而已,往往遇者不介,相安無事,心不設防,依舊你好我好,不影響交情,不影響形象。

如左河水詩裡的《偽和尚》,“庸人哄弄獲僧衣,超越凡塵下翠微。儼抱佛經談五戒,路逢財色眼偷飛。”見到金錢美女,連六根清淨的和尚,都會自覺不自覺地偷偷瞄上一眼,何況你我俗人一個。只要不動惡念,不施惡行,也無傷大雅。

而重者,則十分可怕。通常極為隱蔽,不動聲色,會耐心等待時機,不停地創造機會,待時機成熟、遇到目標,便會、甚至堂而皇之地狠狠咬上一口,總是防不勝防,損失慘重,危害極大。因為此時,假的已經變成真的了,虛的已經成為實的了,這才是可怕之處。

對於這個問題,老舍的一篇《不成問題的問題》,寫得很明白,很透徹,也很形象。“他覺得這樣的敗退,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淺薄虛偽,而是因為他的本領出眾“。

該作品發表於1943年,現在是2021年,已經過去了79年。仿若人的一生,從出生精練到暮老,虛偽好像已經成精,被有些人運用得爐火純青、隨心所欲,十分的精道、老道。等到宣佈留置時,才恍然大悟。此例,枚不勝舉,堪稱一絕。

說到底,藏的再深,練的再精,用的再活,裝的再像,還是沒能邁過最終成惡這道坎。與其如此,還不如不練、不用,不然,也至於成惡,成空,成追悔莫及,成悔之晚矣,白忙活一場。

假作真時真亦假。只不過假的時間久了,自己當了真而已,從一開始,都是自己定位和認知的問題。假就是假,真就是真,如果一開始沒有假心,哪有後來成真的假意?

所以,既然邁不過,那就別成惡,不然,虛偽至極便是致惡了。做人,做事;處人,處事,終歸得來,還是真實一點靠譜一點為好,大不了被人稱為謹小慎微,那也總比令人唾棄、無顏鄉親父老好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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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把自己還給自己,把別人還給別人;願來生,不見,不欠,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