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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喜歡站在七樓的陽臺上面對城市,隔著一層窗我可以直面城市的天空,或萬里無雲,亦或霧氣氤氳,或光芒萬丈,亦或雨雪交加。站在高處望天,天空毫不隱瞞,也無遮攔,天空會將他的內心完完全全地展示給你,毫無城府。

每當從七樓的陽臺俯瞰馬路,眼睛便感覺有點應接不暇,除了車水馬龍,還有人來人往,除了人來人往,還有煙飛塵滾,有時看清楚了樣子,卻看不準位置,有時看準了位置,卻看不透心事,有時不僅看得眼累,連耳朵也跟著忙、心也隨之亂……

在這城市裡,有人住著別墅、開著豪車,卻還能夠推心置腹地給你談著人生、聊著夢想。的確,豪車跑得再快,那也得行駛在人生的軌跡之上;別墅再大,也難以容得下人這一生的追求。

在這城市裡,有人穿梭於燈紅酒綠的會所間,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習慣地把金錢舉得高高,將人情踩在腳底,以致於吃喝改變了他的模樣,酒精麻痺了他的心理,以至於讓人看到他的輪廓卻不敢認他。這種人終究是落魄的,除了穿著一身皇帝的新裝之外,他也許真的一無所有……

在這城市裡,有人騎著一輛車穿梭於城市的大街小巷,有保潔工人,也有快遞小哥,還有外賣騎手。是他們將這偌大的城市分成了一個個的網格,也是他們讓這偌大的城市變得不再那麼空洞。他們在各自的網格中摸爬滾打,也在這偌大的城市裡競相開花。

在這城市裡,有人衣衫襤褸的沿街流浪,從這條路流浪到那條路,從這道街尋覓到那道街,蓬頭垢面也難掩他的積極樂觀,飢腸轆轆也無法吞噬他內心滿滿的自足,踽踽獨行的背影看似孤單,可孤單得有價值,也有尊嚴!城市永遠無法將他甩掉,因為他也在始終追隨著城市……

在這城市裡,朝九晚五的人太多太多,從早高峰上班到晚高峰下班,週而復始。他們跟著時代的步伐,踏著生活的節拍;他們的身前是“國”,身後是“家”;他們從人群中脫穎而出,而後又向著人潮走去……

在這個城市裡,有些人正在熱血澎湃只爭朝夕地追夢,那昂首挺胸的背影,那揮汗如雨的面孔,那無所畏懼的眼神,與其說是像極了勵志劇,倒不如說勵志劇的原型就是他們。他們或許不曾擁有,亦或前途未卜,但他們的人生至少擁有過最美的背景——一座城市。

面對城市,不僅需要勇氣,而且還要有魄力。在這城市裡,再叱吒風雲的人物在這城市裡也是渺小的,再平庸的人兒在這城市的網格中也會顯得高大;面對城市,無需攀比,也無需嫌棄。在城市裡,所謂的存在感便是我們或深或淺的足跡,所謂的幸福感便是我們知足常樂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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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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