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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後的街頭,處處霓虹閃亮,恍惚如夢,似乎還在沉睡。他鄉歸來的遊子,親情的飢渴好似還沒得到慰藉,心神還未全方位的定穩,又要揮離別的手,淚撒站臺,在離人的心上鑿下道道的痕跡。鮮豔的玫瑰和巧克力的芬芳,被幸福和微笑包圍,如詩如畫,當屬年輕的心。無論行走在哪裡,二月的空氣多了曖昧的味道,一打眼,一吸氣,這種味道隨著感官蔓延。

在街角的拐彎處,在不經意的時刻,總能遇見一些人。看見熟悉的面孔,經不住別人的提示,潛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就瀰漫開來。曾經年輕的臉,純潔的心,青蔥歲月裡的點點滴滴,一直難以抹去,只因它見證了過去所有的歲月。清晰的隻言片語,模糊的音容笑貌,支離破碎的場景,一些事,一些人,被記憶的快門按下,收攏了那段不可逆轉的時光,撕不去,扔不掉。雖然歲月帶走了我已不再年輕的情懷,但時空的改變,也沒能讓我的心老去,我依然可以靜靜品讀那年輕的時刻,看著鏡中那漸漸逝去的容顏,我的心依然美麗,因為我擁抱著美麗的青春記憶。

獨步城市,穿梭於鋼筋和水泥的叢林,猶如喧囂繁華間的一粒微塵,沒有人注意到你的孤獨和失落,沒人瞭解你的恐懼和悽楚,只有自己拉著自己的手渴望溫暖。沉溺的久了,生活把性情磨平,沒了稜角。偶爾投在湖心的石子,最容易蕩起層層漣漪,再平靜的心也會激起疊疊波瀾。恍惚間,似夢非夢,忽遠忽近,生命裡的不可承受之重,猶在雲裡霧裡。是誰說,生活歸根到底是場虛無,努力追尋它的意義終究虛無到鏡花與水月?然而我們還是有理由熱愛生命,熱愛它細微處誘人的美麗,如張愛玲筆下的微風中的藤椅,雨夜裡的霓虹,溫馨、溫暖依舊。

從陶淵明的採菊開始,菊就沾染上了歸隱的意味。人都說女人如花,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獨愛菊。是的,應該喜歡她,沒有理由不喜歡。做一株只負責美麗的菊,使喧囂退場,只開在夜裡,和一切羈絆都斷了糾葛,沒有物喜,沒有已悲。

在這個春寒料峭的季節裡,自己又被扔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再一次有被拋棄的感覺。這個年紀了,其實也不想再償試再適應新的人和事,只是世事難料誰也不知下一時刻會發生什麼,只有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走出去挑戰一個全新的自己。即使做的不好,盡力了盡責了,也就夠了。這時,總會想起“歲月靜好”、“心素如簡”這些溫暖的詞來,算是對自己的安慰吧。是呀,春天已經到來,樹將綠,花待開,嚴寒已然過去,還有什麼理由不微笑著去生活?

歲月靜好,無論是枯敗的籬笆,還是綻放的芳華,都讓我們從容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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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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