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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雖然我天性還算樂觀開朗,也算善良熱心,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很能合群的人。除了兒時無憂無慮的玩耍、遊戲之外,整個的學生時代和後來的職業生涯中,我都不是一個真正合群的人。對於這點,曾經的很多年中,我一直頗有糾結,但現在回首,卻有由衷的慶幸與自得。

回想起來,縱然是兒時的玩耍遊戲,我也從來都是徹頭徹尾的“孩子王”。同村和鄰村幾十個孩子熱鬧的玩耍中,我通常都是玩法的倡議者與領頭人,少有被動盲從的。後來上學了,因為有書籍的陪伴和對於集體廁所的抗拒,我也差不多都是獨來獨往的。但由於學業的領先和老師的寵愛,不僅沒有孤單脫群,反而一直都是快樂充實的。上了中學,因為對於閱讀的沉迷和對於學業與音樂、繪畫等的追求,總有“時不我待”的緊迫感,對於同學們聚群扎堆的閒逛和長短是非的閒聊壓根不屑一顧,僅與少有的幾個歌唱愛好者結成了要好的玩伴。一路充實愉悅地走過來,以“中考狀元”的榮光進入中師。三年的中師時光,一直都忙於學業、愛好和幹部工作,差不多也是一個群體的邊緣人。

中師畢業踏上杏壇之路,我依然保持著對於閱讀的熱愛與堅持,加上對於講臺的熱愛與理解,數十載的講壇歲月中,我心無旁騖地專注於教書育人,業餘時間也多與文字、音樂相伴,不多去參與人群的熱鬧和應酬。因而也差不多把自己活成了一個“邊緣人”。

細想來,自己從來就是一個置身群體卻合不了群的人,可是,這又有什麼要緊呢?這樣的一個自我,這樣的一份人生,又有什麼缺憾呢?閱讀與旅行,成全了我對於世界和世態人生的觀照與理解,我雖不合群,卻絕不是一個活在狹隘與虛幻中的人。懂得天理,我選擇敬畏與服從;懂得人道,我選擇悲憫與包容。從而,面對世俗的紛擾與喧囂,可以真正保持一份寧靜與坦然,真正做到“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世態人生,正應該置身邊緣方能看清。生就一副熱腸的我,從不會置身事外,更不會冷眼旁觀,不過只是多一份理解與尊重,多一份慈悲與包容,因而不去湊熱鬧,更不會去推波助瀾,相信天道的合理,更相信人性的至善。

雖然知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卻不會盲目趨群扎堆,因為相信萬物的運動與變化,更期許生命的進取與完善。做“人”一回,雖然卑微平凡,卻不甘碌碌苟且。所謂“足踏大地,仰望星空”,相信星空中有智慧的眼睛與高貴的靈魂,他們的足跡在浩浩的長卷中,他們的光芒在渺渺的星河中。正是他們的存在,才讓眾生不至於迷途而身陷絕境,才讓民族度盡劫波還能傲然挺立。他們,才是光亮而不朽的生命,世世代代在歷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

文字、音符和旅行,差不多佔據了我整個的心靈,它們,讓我脫離世俗群體的同時,又何嘗不在讓我入群。那些智慧的眼睛與高貴的靈魂,他們難道不是一個光明而聖潔的群體麼?

如此說來,我並非一個不合群的人,只是沒能找到自己的群罷了。如果由於害怕孤寂甚至害怕出局而勉強入群,豈不是對自己太不負責?要知道,一旦入群,就要投入心力與時間,這兩樣可是自己最無價的財富啊,又有什麼樣的群是真正值得的呢?所謂“愛惜芳心莫輕吐”,真正珍重自己,就得萬分鄭重的選擇值得自己入的群,盲目合群,正是墮落的開始。

雖然這世間並不存在完美的事物,但不得不說,人群的確是有層次之分的。尤其是在這個喧囂擾攘、物慾橫流的商業時代,低俗無聊、烏煙瘴氣的群體並不少見。又由於世俗眾生趨群扎堆的共性,越是低俗無聊的東西就越容易甚囂塵上,障人耳目。因而,慎重入群,正是對自我最智慧的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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